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门‘羽化仙衣’,筑无上炼皮,与段沉舟对拳,巨室之女!

【授箓主赶海乘浪,夜驶舢板,撞入海中,毙杀敌手,炼化‘赶海’权柄,进度+1%。】

【当前:52%!】

夜色下,雪停了。

季修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蒙着面,没有露出真容,一路回到季宅。

“江阴府中,三十六行。”

蒙着面的季修,只露出了一双湛湛有神的眸子。

他先是望去了县衙,后又望向了东沧海尽头,那一座极为遥远,昼夜不熄的巨城:

“听说,江阴府人自打生下来后,衣食住行,生活起居,便避不开‘三十六行,百业营生’。”

“其中,上九行的话事人,更是号称‘九佬’,代表了九位替着大玄,垄断了江阴府的大老爷,药行正是其一。”

“江阴府外,诸多岛流,是‘流派主’自成一国的天下,他们以武称尊,不乏有气海大家、乃至无漏大家。”

“而在江阴府内”

“只要甫一自八档渡口登岸。”

“便没有任何一桩事,能够避得开三十六行,足以见得其手眼之通天。”

“按照赵久等府内人的话来讲。”

“黄修文,黄七少,就是那位‘九佬’之一的药行黄老爷子,早夭长子的唯一嫡孙。”

“被那位九佬之一溺爱的紧,地位尊崇,导致性子飞扬跋扈,自认高人一等,出行抬轿,生怕锦缎绸子,沾上了丁点灰尘。”

“这样的纨绔子弟,就算因为惹出了此等大祸,押解到了江阴府,估摸着也就是个‘取保候审’,轻拿轻放,不会怎么样。”

“但”

“栽在了我手里,以我两世宿慧看到的这么多案例,岂能叫你给轻易糊弄了过去?”

季修嘿然冷笑一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就不信黄修文回去,能不跟他爷爷告状,拿药行的势,来压他一个‘县里’的泥腿子。

既然如此,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在众目睽睽下,先将自己摘得干净,给他把帽子扣上,再趁着夜色,月黑风高,‘借个身份’给他直接弄死!

原本季修是打定主意,自己动手的。

只是他没想到

自己只是旁敲侧击了赵久几句。

就叫这位‘赵大县尊’起了杀心,直接打了一下午板子,还不解气,找了身边三炼大成,臻至仙衣的老仆梁伯,便悍然趁夜出手,和他撞了个面。

不过这老头倒也有意思。

两人谁都看出了彼此,但都佯装不知不识,一个借了浑天贼的名头,一个借了‘黑市’的名头,杀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黑市,听说是北沧一横贯数府的庞然大物,隐匿于府内的阴暗面里。

据说,那里与道艺传闻中的‘鬼门关’,颇为类似,不仅入口隐秘,而且入内者,都要有‘信物’。

还必须是在三更天宵禁之后,借助特殊的引子、方式,并且佩戴‘黑市面具’,才能踏进。

黑市有‘销金窟’,不收银子,只收‘赤金’。

听闻只要上了单子,无论是天材地宝,还是各种奇珍异物,只要钱够,都能见到。

当然,寻觅‘天材地宝,宝鱼奇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

销金窟常年挂的‘单子’.

大部分,还是挂着‘人头账’。

相传,开辟黑市之人曾有过这么一句流言:

‘人头账挂销金窟,天下无人不可杀!’

杀不了,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挂得‘人头账’还不够,引不来天罡、地煞在榜的捉刀人,接了单子!

这都是季修平时有事没事,从蔡灵儿那里旁敲侧击,听闻来的消息。

按她曾经吹嘘过的话来讲.

别说是什么府内的公子哥了。

就算是真宗传人,都能给他放倒!

听闻有一次,一尊真宗行走刚巧下山,就因为人头账在‘销金窟’挂出了‘天材’级珍稀。

便愣是惹得三尊天罡捉刀人,摆出‘三天屠薪阵’,研究了他好几个月,才在一穷乡僻壤处,趁其不备,使尽手段,悍然斩杀!

虽然事后惹得‘真宗’震怒,叫一尊封号都因此下了台,连拆四座‘黑市’,听闻逼得黑市掌舵人出面,赔出了天价,才算消停揭过了去。

但到了最后,那捉刀人名籍,也终究没有泄露出来,双方就此偃旗息鼓,从此往后,黑市销金窟,也再没挂过那座真宗的人头账。

但,一尊真宗行走的性命!

可比黄七少这府内大行的少爷,值钱太多太多了,这种人宰了都能不泄露接单人的名录信息

黑市名头,可想而知。

真是诚信经营的典范啊!

梁伯那老头,也是真的会借虎皮,谁能从这等‘庞然大物’手里,抽丝剥茧,查遍真伪啊?

还有那当年搅风搅雨的浑天贼!

一方浑天水泊,号称替天行道,叫江阴府尊、驻军大将合三司,起三千水兵战舰围剿,都没打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趁了他家师祖王玄阳的势,才给冲散冲烂,打得七零八落。

就算如今散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东沧海上的水匪水寇,就算是驿传行的狄远,他们家的海运航镖,在过往浑天贼没有覆灭前,都是要交‘保护费’的!

不然,就专门逮着你劫。

那药行号称‘九佬’的大行大老爷

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么?这两家,他想查也没法查,他查个屁!

这一日以来,安宁县从之前的年味将近,喜气洋洋,沦落到外围大部分的瓦舍、棚户、茅草屋子,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一幕幕,季修都看在眼里,叫他顿觉颇为唏嘘。

如果自己练武再晚几个月。

是不是他也得和这些县民一样,置身在此等灾祸洪流里,不得解脱?

“这样看,县里也太不安全了,就连赵大县尊都不能置身事外,估计都在愁着,自己头顶上的帽子要怎么保住呢。”

叹了口气,季修心中暗暗想到。

与此同时,不免心中紧迫之感陡升:

“听段师和蔡灵儿她们讲,府内不比县里,只要是入了行的帮工、好手,人人都能得到几分指点。”

“开了窍的,签了一份卖给行业的契子,便能换取一个学武的机会,因此熬筋的武夫,遍地都是。”

“其中淬骨的好手,也只能看个场子,算作打手.与县中可以立业成家,开个馆、当个东家,截然不同。”

“唯有炼了张皮,才算是入了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