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下.”
“是不是将府城都得罪死了?”
“既然全都得罪了,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如何!”
“这天底下,哪有来杀人,还能完好无损回去的道理?”
不大的声音,带着平静的煞气,落入赵久耳畔,当即叫他,心头颤颤!
过了半晌,他才总算是认清了这些面孔。
渔行、柴行、紫霞道馆、水火道馆!
那老的少的
无一例外,都是各行各馆,当代的顶梁柱!
比如渔行的陈三爷,陈楚河,就是南北八档渡口之一的龙头,底下掌管着不知多少渔栏东家、船老大。
那小的,比如陈家的陈川,听闻习了家传的‘养势’杀鲸拳,已经圆满,抵达二炼,正准备在春季送入‘府院’磨练,修行大玄秘武!
眼下一个个的,竟无一例外,都砸在了这安宁码头的泥沙里。
小的还算好。
老的
就连‘气海’都被洞穿了去!
气海,那可是练气大家的命根子。
戳破了气海,若欲再筑,非得有类似‘玉髓寒莲’等地宝,再请气道之巅的丹师、可炼天材、生死人、肉白骨的‘国手’出马.
才能重新修筑!
这种人物,不是在真宗山门里,就是在这江阴府上面,那统筹北沧各府的一州藩镇‘沧都’里才有。
哪里是江阴的大行,能够有面子请出来的?
破人气海,不亚于生死大仇!
看得赵久是牙关颤颤.
但更多是惊骇。
这对师徒是怎么做到将这等十死无生的杀局,就此逆转过来的?
就在他心头满腹不解的同时。
那蛟龙蛟首轻抬,看向了季宅内的那个绝美少女,声音低闷:
“少君,东床驸马的诸敌,我已出手将其惩戒,不知少君可否替我美言几句,叫我早日回归.”
少君,东床驸马!?
赵久听懵了,看了看那绝美少女眼角的银鳞,又看了眼季修,只觉得世界观都崩了。而在他身侧,来自府城玉石行,与黄禅同来的蔡家二公子,更是身躯僵硬,看向季宅一行人里的蔡灵儿,便想一步跨过去,揪住自家妹妹,问个清楚。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个县里毫无背景的贫家子.
摇身一变,就成了‘东床驸马’了!?
这可不是乱叫的。
除却大玄血裔,藩镇诸侯,一州宰执之外.
谁家女儿的夫婿,能够配得上这个称谓?
而在这江阴府附近,更是只有八千里东沧海深处,那‘水君府’,被称为‘龙君’的那位水府之主,才配得上!
换句话说,这少女是那位‘龙君’的女儿!?
这个叫做‘季修’的小子,被龙君的女儿给看上了!?
虽说龙君乃是外道天宇,坠入大玄的。
但却是货真价实,经由玄庭册封,食邑东沧海的‘八千里侯’,与封王没什么区别。
他的女儿,哪怕只是庶出,也有着龙裔血。
别说是江阴府了,就算是沧都里的将种勋贵,世代簪缨,要是能求娶一位,抱得美人归.
那也是家门之幸!
若是那位的女儿,难怪能够叫这渔行供奉,名为‘沧溟君’的野蛟如此大献殷勤,甚至不惜背信弃义,调转枪头
毕竟一道北沧海,千万水族,莫不朝拜‘水君府’,更何况区区一蛟龙?
“你的事儿,我若归去,自然会与我兄长叙说一二。”
“但你毕竟触犯了条律,理应惩戒,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
“以后,便潜于‘安宁码头’,保此境风调雨顺,县民安康,听凭县中东家‘季修’之言。”
“待到功德圆满,回归水府之日”
“自会有人,前来带你归去。”
“可能做到?”
白烁撇去了面纱、斗篷,随意且轻描淡写的三两句话,论及姿容,都与季宅之中,再不相同。
叫厮杀斗阵一场作罢,回到码头的季修见了,不由心中悸动:
“这便是所谓的‘龙女神貌’么”
自从认识白烁之后,季修便查阅过水君府龙女的捕风捉影之消息。
相传龙君子嗣,生来便与凡世不同,身怀‘宝体神种’。
姿容神貌,发若玄渊、眸承沧海、肌骨含章、步生璎珞.一眼望去,极具辨识性。
发如绀蓝浸月,梢似清霜垂绦。
“难怪东沧海水府每至有子嗣‘少君及笄,龙子加冠’,都能叫大玄的巨室侯子、乃至外道争相前来,争奇斗艳”
“且不说血脉神异,诞下的后裔非比寻常,光是这副姿容,谁见了不得惊艳三分?”
“怪不得出门在外,都要罩面纱、披斗篷,若不然恐怕走不了三里路,就要身份曝光了吧”
娶妻当娶龙君女,致仕当为一州王!
大丈夫娶妻,当如是也!
白烁的出面,叫大势逆转,让季修心弦碰颤了下,但
东床驸马?
他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