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贸然对皇帝下手,无论是否成功,都很可能会带着整个大朔滑向乱世的深渊。单只弑君的后果,朱载和李淼都承担不起。
无论当朝皇帝如何昏庸残暴,都没有任何人愿意承担弑君的罪名。因为这代表你成了一块靶子,天下所有有意争雄的人,都会很乐意用你的人头,确立自己的正当性。
到时就是举世皆敌。
现阶段,还只是“拉扯”阶段。李淼不会现在就跳出来与皇帝为敌,但暗戳戳的限制一下他的实力,还是要做的。
李淼刻意让皇帝知道自己来了,就是要让皇帝投鼠忌器,让他对宗室下手多一分顾忌。然后看看明教和建文帝的行动,再做打算。
果然,皇帝目光逡巡了许久,却是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与建文帝交战的高手。
李淼用“俸禄”创出的功法,可不是容易识破的。
他沉默了片刻,却是轻笑一声,便再次恢复了那副温和的表情。
“朕方才忽然想起,贼人在赴宴的路上害了几位宗室之事,心中不由得有些哀怜,一时间失了神。”
诸位宗室这才如释重负,连忙向皇帝说些“劳烦陛下挂念”之类的恭维话。
皇帝摆了摆手。
“黄大伴伤势颇重,朕草草问了几句便让他去疗伤了,却没有细问是哪几位宗室遇害、又是哪几位宗室受了惊吓。”
“站出来,让朕看看是否有恙。”
朱载暗道不好,却是躲无可躲,只能与李淼、思柔郡主,连同之前一路的几个宗室站了出来,走到皇帝面前,齐声说道。
“有劳陛下垂怜,臣等无事。”
在看到朱载站出来的瞬间,皇帝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深沉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朱载的手。
“爱卿可是朕的腹心,锦衣卫是朝廷的耳目,万万不可出事啊!”
朱载正要道谢,却猛然间发觉自己的经脉之中探入了一股如游丝般的真气。
“陛下!”
朱载猛然抬头看向皇帝。
“爱卿,朕大略懂一些养生之法,武学上也有些造诣。朕不亲自看看爱卿是否留下内伤,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皇帝眯着眼睛,与朱载对视,嘴上满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