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霓说:“人家被你吓怕了还不行?你别疑神疑鬼的,我和你把事情说清楚吧。”

有关彭鸢一事,陈云霓没有任何隐藏,也包括林月夜给出的根据。

沈仙佑一时之间,既喜又忧。

喜的是,老头子也许还活着。

忧的是,老头子始终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如果要对彭鸢动手,有可能彻底吹灭这根老蜡烛。

陈云霓继而说:“林月夜的意思是当今圣上的坏心思,一点都不比你少。我的观点也是这样,父皇经天纬地四十一年,一个地仙在他面前不够看。”

要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沈仙佑就放下心来了,也就不需要投鼠忌器。

沈仙佑一只手将剑匣抱在腋下,正儿八经地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你们婆媳俩在宫内做事,我在宫外推波助澜,但还有一些国事要处理,正好你来了,那就免得让灵珍把批红的票拟送到东宫了,你一起处理了吧。”

“也行。”

随后,陈云霓就跟着沈仙佑去往琉璃厅。

萧灵珍正用着那她纤纤玉指灵活地拨着算盘,见沈仙佑和陈云霓来了,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专心算账。

很快,一张纸拿到了他们俩的面前。

“太子妃来的正好,也都看看这次西南的军费支出吧,先前还没觉得,现在后知后觉,光是军械就用了四百七十万两银子,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很有可能会超七百万。”

“要知道,殿下去年打崩北靖,全程军费支出也才不到六百万白银。”

陈云霓提醒道:“北靖之战的六百万,是因为你们收拢了战利品,总共实际上超了千万之数,现在西南战局不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吗?”

“因为我算过,就算收拢战利品,甚至把其他的富余打进去,这场仗打起来依旧非常亏,起码要亏四百万两白银。户部也正在做年底财政核算,户部也说钱不能全部用到战事上,不能因为一地战事影响百姓生计。”

户部现在要做的事是从民间购粮,因为钦天监预测明年有一场大旱灾,起码会波及四个州,所以需要户部出钱购粮,等到明年灾情发生再去调控民间粮价,否则四州百姓造反,亏的更多!

这些事,沈仙佑和陈云霓都知道,而萧灵珍现在的意思说简单点,那就是国家没钱打仗了。

不止要应对旱灾,迁都的事也在推进,每天花钱如流水。

萧灵珍直切要害道:“军费的大头,就在军械上,我怀疑是越王沈灵秀整的破事,他在走私军械的时候,用的是战事名义,还用的是朝廷的钱!”

“也有可能,走私的不止是军械,只是用了军械这个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