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们靠近主舱时,舷窗内突然伸出数十只泡发的手掌,指节上全戴着八十年代的潜水表。
陈薇的残魂突然剧烈波动起来:“这些是当年打捞队的...”
“当年打捞队?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舱门被踹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防腐液气味扑面而来。
只见三十七具现代潜水员的尸体呈跪拜状环绕着青铜棺椁,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块双鱼玉佩碎片。
棺椁上的浪花纹突然渗血,在洋流中勾勒出南海归墟的星图。
“婚书是钥匙。”陈薇的虚影按在棺盖,声音有些虚弱,“需要罗陈血脉...”
她的话音还未落,尸群突然暴起,腐烂的指尖长出蜂巢状骨刺。
“不好,它们攻击了!”沈绫夏大喊一声,迅速甩出雷符。
雷符在密闭舱室炸开,气浪掀翻的尸骸撞碎舷窗,成群发光的深海虱从裂缝涌入,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我咬咬牙,割破掌心,将鲜血按上棺椁,鲜血顺着浪花纹的沟壑流淌。
双鱼玉佩在青光中开始重组,棺内传出机括转动的脆响。
突然,一条触须袭来,卷住我的腰,我惊恐地看向那触须末端,只见那明代水师尸骸的头盔下,赫然露出一张被蜂巢纤维侵蚀的脸!
“阿妹,你以为能逃出轮回?”尸骸的声带震起海底砂砾,发出阴森的声音。
“陈镇海?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惊恐地喊道,手中的惊鸿剑下意识地贯穿他的胸甲。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永乐十九年七月初七,陈镇海率水师护送青铜棺椁至此,却在月食之夜被蜂拥而至的青铜铃铛贯穿心脏...
“原来如此,这一切的根源竟在六百年前。”我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棺盖轰然开启,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成卷的《镇海图志》。
沈绫夏用断剑挑开泛黄的海图,激动地喊道:“星象坐标与珊瑚礁上的符咒完全重合,归墟之门在西南礁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