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喷涌而出是顺其自然又水到渠成的沉淀,那不只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互相吸引,更是两万多年前的那场改变了所有艾瑞达人命运的绝望战争在今日的回响!
他与奈丽之间早已超越了感情的范畴,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对于短生种而言,这样复杂的关系往往会阻碍两人的进一步接触。
但艾瑞达人是永生种!
他们有足够漫长的人生来承载更多复杂的情绪,对于他们而言,关系越复杂,反而越容易让彼此超越最简单下流的情欲,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
对于这些长生种而言,他们更在意的往往是精神层面的联结而非短暂又愚蠢的肉体欢愉。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种族需要繁衍,基因为了确保自己的留存,依然会在长生种的躯体中设置一些必要的“奖励程序”,他们很少会真正动情,但在心灵的靠近中也会产生和短生种一样的冲动。
迪克也又一次确认了,艾瑞达女性的小尾巴绝对是这个宇宙中最美好的恩赐!
这灵活的小可爱不但可以用于表达心情和情绪,作为女士们美貌与仪态的一部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也能成为相当完美的“抓手”。
他与奈丽分享自己的发现。
可惜的是,奈丽在这个领域显然只是个初学者并没有更多经验可与他分享,警戒者圣人虽然理论经验挺丰富但这具沉睡两万多年的躯体在第一次“圣枪拔锚”的时候,显然还需要进一步适应。
于是,天边的黄昏映衬晚霞犹如羞涩的旁观者,驱赶着有些遗憾的落日不要在这种时候凑热闹,以免打扰了两位“古老者”的好事,若惹来警戒者圣人的愤怒,小心他将圣枪击向天空塑造出射日的奇景。
更大胆的漫天星辰却在悄无声息的跃升中攀爬至天穹之上,仿佛要为这对痴男怨女编织出最美丽又温柔的重逢之夜。
它们不许那不解风情的夜风吹拂过甚,以免破坏那情到浓时的甜甜蜜蜜,就连海崖边的草草都变的懂事起来,竭力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在其上翻滚压过。
那是加起来超过五万年的孤独,即便用每一缕星辰的光化作笔触,也难写出抚慰心灵的诗篇。
在这个时刻,或许放纵要比克制更能温暖彼此。
就像是要把错过的两万五千年的甜言蜜语,在一个夜里用行动尽数补齐。
待月上三竿时,这场孤独的倾诉才算告一段落。
奈丽靠在石头边,一动也不想用,传奇游侠捏了捏有些抽搐的小腿,哑声说:
“好累.”
“应该的。”
躺在石头边的迪亚克姆准将伸手把玩着眼前残留指印的小尾巴,温声说:
“积蓄了两万多年的情感犹如火山也应该是火山般的爆发,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重伤昏迷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我估计不止一个。
毕竟作为德莱尼氏族仅存的上古艾瑞达人,我们应该以身作则,响应文明繁衍的号召。”
“迪克.你这是在求婚吗?”
奈丽闭着眼睛握紧拳头,在圣人的腰子上狠狠锤了一下,她说:
“这时候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我不会接受!不只是因为我现在的职责与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如此草率的脱离岗位,这会给我们的人民带来很多困扰。
更何况,我们只是刚刚重逢,你总得给我点时间。”
“说实话!”
迪克的手指用力一捏,让奈丽发出痛呼。
她气鼓鼓的抽回自己的尾巴,盯着迪克,在对方探究的温柔目光中,她叹气说:
“你让我等了两万多年,那么凭什么在你一声呼唤后,我就要和小狗一样扑到你身旁?我也有我的事业和我的人生.最重要的是,阿古斯还没有光复呢,迪亚克姆。背负着世界誓言的你和我,真的要在这个宏愿尚未完成时就改变人生的重心吗?
你知道,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上古艾瑞达人过的都不轻松,我们不能在这时候中断我们的誓言,尤其是你,你可是第一名‘守誓者’。
我.
我不能这么自私。”
“奈丽,这个时候不要提这么沉重的事。”
迪克摇了摇头。
他盯着远方天穹至上的星光,在数秒的沉默之后,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奈丽说:
“你说这些星光里,有没有一束是属于阿古斯的?祂会不会还在看着我们?期待着我们在某一天带着荣光返回?”
“呃,从天文角度而言,应该不太可能在这里看到阿古斯的星光。”
奈丽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说:
“我们在过去两万多年里横跨了星海,按照圣光军团提供的星图,我们已经离开了纳鲁们曾探索过最遥远的星系,来到实体宇宙的另一侧了。
我们与故乡的距离已经超越了常规意义上的天文尺度,即便纳鲁的飞船没有坠毁,我们也很难通过星海航行的方式返回故乡。
或许其他世界的艾瑞达人还有希望,但德莱尼氏族只能祈求命运的恩赐才有可能完成这件事。
很多族人都已经把曾经的誓言视作一个古老的传说。
但这不怪他们。
时间太久了,久到那些事实理应被遗忘的程度。”
“所以,这才是德莱尼人会偏安一隅的真正原因吗?”
迪克问道:
“因为我们的人民已经遗忘了阿古斯的世界誓言,相比虚无缥缈的未来,他们变的现实了,开始在意自己的生活。”
“有这方面的方面,但更多是因为吉尼达尔号的坠毁。”
奈丽伸出手指,在迪克宽大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她叹气说:
“那场坠落让我们损失的不只是一艘飞船那么简单,迪亚克姆,与我们一起跨越星海的三位守护纳鲁皆陨落于其灾难中。
没有了纳鲁之间的联系,我们已经在实际意义上和其他艾瑞达氏族避难所断绝了联络,这两百多年里本应作为哨兵的我们被困死在了这个世界中。
我们不知道星海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圣光军团与燃烧军团的万年战争是否还在继续。
我们被群星抛弃了,迪克。
留给我们的路,似乎只剩下了在这个世界里重建文明。
大主教哈塔鲁和他最信任的大技师罗姆尔一直在尝试修复纳鲁的联络器,但收效甚微,那东西只有纳鲁能操作,我们这些凡人甚至无法理解它的运作方式。
可以预言未来的大先知先是在飞船坠落前以重伤的代价放逐了坠入黑暗的卡拉冕下,随后又在坠落中以一己之力保护了绝大多数人民,他在前一百年中都处于可怕的重伤状态,他一直在卡拉波神殿休养,直到前些年才慢慢康复,而这两场保护的代价是,维伦失去了预言的能力与天赋。
我们现在尚不知道这种丧失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所以,我知道你对现在德莱尼人的生存状况很不满,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问题归结在维伦身上。
他也是有心无力。
维伦在吉尼达尔号的坠落中失去了他的妻子,在基尔加丹统帅的悲剧之后,命运又给了他一次重击.
他也是那场灾难里的受害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