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张之极一把上前接过,转身几步双手递给孔贞运。
“有劳英国公!”
“大人客气。”
摊开密信,孔贞运一目数行,看罢神情极其复杂,随手递给郑三俊。
见钦差大人目光不善,朱大典心中发毛,不受控制地微低双眸。
“混账,混账!”
郑三俊忽地站起身,着实吓了朱大典和李之椿一跳,他比孔贞运脾气要火爆得多,随即呵道:
“好你个朱大典,你在山东是怎么当官的!白莲教余孽竟然响应反贼,成了曲阜座上之宾!”
“下...下官有罪...”
朱大典颤抖着身躯跪地,五六天以来,上差还是第一次发出严厉质问,看来躲得过一时,终究躲不过一生。
“堂堂山东巡抚,当下还兼理漕运,数年来毫无作为,本官问你,白莲教十余年前就被镇压,近几年为何死灰复燃,为何还与曲阜勾结!”
“郑大人,下官知罪!”
“知罪?”
郑三俊冷哼一声,继续道:
“你当然有罪,而且罪孽深重,刘泽清叛乱你没责任吗?叛贼的人与你接触,你以为本官与孔大人一无所知吗!”
“下...下官...”
朱大典心中直发虚,他屁股上的屎不少,前些日李弘济送来五万两银票,万幸自己犹豫一两日之后,选择向天子写奏本,还在同僚面前显示一番廉政,以及对叛贼的痛恨。
可辖地里龌龊事实在太多,随便拿一件出来,都够他喝上一壶。
“下官有罪,临淮侯,哦,不,李弘济那狗贼曾贿赂下官,下官已将实情上奏陛下,下官一定鞠躬尽瘁,助二位大人清剿反贼将功折罪,请上差明察!”
朱大典匍匐于地,身上各个汗腺都在争先恐后冒着冷汗。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山东所作所为早都被锦衣卫掌握,你朱大典就是个无能之辈,无能,无能!”
听到这句话,朱大典舒服多了,无能就无能呗,只要不牵涉谋反就行,命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