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先生,在下当初好不容易逃脱,经历种种磨难,在关外与原有家族商队重逢。
金国台吉深知八大家蒙冤,范大人对在下关怀倍至,靳某方有幸站在先生面前!”
钱谦益点了点头,对靳家的遭遇表示同情。
缓了缓,靳念祖收起怨恨之气,严肃地说道:
“范大人久仰牧斋先生大名,也清楚明皇推行所谓新税,损伤天下读书人利益,故念祖冒险前来拜会!”
“那范大人乃何许人也?”
靳念祖一口一个范大人,钱谦益自然得问问。
“范大人乃前宋范仲淹之后,其高祖多年前被贬至沈阳中卫,范家自此定居辽东。
金国台吉继位后重用汉人,极力推崇汉家儒学,范大人有幸伺候旷世明主!”
“如此说来,范大人还是名门之后。”
“正是!”
“那范大人是何功名?在金国担任何职?”
“不瞒先生,范大人仅乃万历年间辽东秀才也,如今担任文书机要。”
“这...”
钱谦益震惊了,机要二字非同一般,小小秀才竟能得到重用,叫我等进士之身情何以堪。
见他还有狐疑,靳念祖连忙补充:
“金国台吉用人不拘一格,凡有才之人一律重用,范大人之职等同阁臣,外加参赞军务。”
钱谦益胸中浪涌阵阵,那范文程,就如孙承宗与范景文一般啊,实在位高权重也。
像我这种东林党魁,影响力又如此之广,若在金国,岂不是大神一般的存在。
现如今境地即将不妙,正所谓时矣,命矣。
见钱谦益神色略有惆怅,靳念祖继续道:
“禀先生,金国台吉为搜集情报,让范大人于文馆建立情报系统,范大人堪比毛骧、蒋瓛,在下有幸为金国效力。
据大明朝中眼线透露,明皇收拾完孔府后,极有可能会取消读书人特权,实行士绅一体纳粮!”
“什么?此话当真?”
钱谦益急了。
新税制都好比在割肉,若取消特权一体纳粮,那读书人优越感全无,比杀他亲爹还要令人愤恨。
“绝无虚假!不出三个月,金国密探将遍布大明,金国虽经历宣府一败,然并未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