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回发散的思绪,欧阳寺丞眼中暗了暗,“你接着说。”
“白书吏发现我,便就朝着我一阵冷嘲热讽,我,我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便就从边上拎起劈柴的斧头便就朝着他头上砍去...”
其后的其他线索都与欧阳寺丞从薛恒处了解到的一般无二。
他心中摇摆不定,疑窦丛生,难道人真是他杀的?
可是那日京兆府的人可是与金吾卫一同跟着人犯身后,将人抓获的。
若是有假...这下可就难办了。
难道要告京兆府一个乱扣罪名?
人都死了现在。
这下可真是捅了篓子了,京兆府早就将案子呈至案前,白书吏的案件早已定性,此刻若是再翻案,无疑是在打皇帝的脸。
可,刘御史会知道这事吗?
欧阳寺丞看向刘亮,心中否定着,不,刘御史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情,不然那日也做不到壮士断腕,狠心撇下侄子。
可若是他知道即使将侄子牺牲,也没能将自己亲儿换出升天,他会不会将事情直接捅出来,将刘亮塑造成无辜被欺侮而奋起杀人。
依照陛下的性子,也许真会放过刘亮。
若是大理寺有了刘亮的供词却不去重新审理案件,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
刘御史势必 要借此告大理寺一状。
他难道要赌这个不确定性吗?
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了一片。
“欧阳寺丞,如今我已经坦白一切,不知是否可以不要责怪我父亲所做的一切,他只是因爱子之情,才昏了头。”
欧阳寺丞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纸上晕开的一团墨迹,心中暗暗一叹,这张废了,要重新誊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