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北魏的帝就是用这个药杀了拜火教的尔朱荣,众说纷纭、无法可依的石头王也是用这个药自断手足杀了仇人。
眼下,圣鼠喝了“束手之提”,瞳孔也随之变成了淡紫色,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但还没出门,心思缜密的圣鼠却停下了脚步。
“不行,还是不放心。”
那倒吊人神通广大,虽然“束手之提”无法可解,圣鼠还是心有疑虑,于是从门口左侧的石台上随手抓起另一瓶橘黄色的烈性灵药。
圣鼠当年偷药时不知道哪一瓶才是“束手之提”,因此把傀儡司的灵药一股脑全都顺走了,这瓶橘黄色的灵药也是其中之一;当年偷药时,圣鼠没有搞清楚这些药的药性,但一千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摸清了这些药的效力。
这瓶橘黄色灵药名为“兽首”,也是傀儡司的药,但这个药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攻击敌人的:只要把这瓶药洒在敌人身上,就能召唤出敌人见过的最危险的邪祟。
被召唤出的邪祟不受控制,但圣鼠并不在乎,毕竟他已经死了,除了挫骨扬灰,他什么也不害怕。
就这样,圣鼠拎着“兽首”灵药,沿着走廊走向寝室。
另一边,六指男人抓着长矛,从寝室中缓缓走出,他已经恢复了正立的姿态,吊在脖子上的肠子也消失了,只是脸上的六指断手仍没有消失。
六指男人看着圣鼠朝自己缓缓走来,停下了脚步,举起长矛,冲圣鼠喝问道:
“尔是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圣鼠没有任何情感波澜,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淡淡说道:
“你杀了我,却问我是谁?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六指男人垂下长矛,困惑地用矛尖戳了戳地板,发出“亢亢”的声响。
“我杀了你?我夏侯婴几时杀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六指男人并没有撒谎:方才,孙必振的法相和夏侯婴争夺身躯的支配权,情急之中,断手法相不得不用往生咒无差别地攻击方碑内的生灵。
问题就在此处:夏侯婴乃是一只六指断手,介乎法相和生灵之间,因此抗住了往生咒的绞杀,而圣鼠却没能幸免。
释放往生咒的是孙必振,不是夏侯婴,夏侯婴因此以为圣鼠在污人清白。
孙必振已经被夏侯婴的六指断手夺舍,但圣鼠并不知道这点,他冷笑三声,朝夏侯婴抬手一指,自我介绍道:
“我不想和你废话,但我和你不同,我要杀你,就要让你知道我是谁!
我乃北魏湮灭司之次子,天火教门徒,圣三一的圣三之一,圣鼠!宵小,速来领死!”
面对圣鼠的威胁,夏侯婴只是举起长矛,笑道:
“甚么圣三一,我在世时无有听说的过!”
这话也是真话,但圣鼠不信,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罢了,我和你说什么呢?我就用傀儡司的药送你上路!”
圣鼠说着,静静看着夏侯婴,伸出右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左耳。
与此同时,夏侯婴丢下长矛,开始不受控制地举起右手,缓缓将手伸到了左耳旁,攥住了耳朵,一把揪下。
血喷了出来,两片耳朵被丢在了地上,一片是人耳,一片是鼠耳。
这就是“束手之提”的威力:只要伤害傀儡,就能使被绑定者受到同样的伤害,无比恶毒!北魏的傀儡司正是用这灵药混成了国士!
圣鼠已经死了,感受不到疼痛,因此可以毫无顾忌地扯掉自己的耳朵。
但让圣鼠没想到的是,和他对峙的夏侯婴也是面无表情地揪掉了“自己”的左耳。
看着地板上的两片耳朵,圣鼠心头一紧,夏侯婴也是手头一紧。
圣鼠心想:“方才他自残时,居然毫无痛苦的表情?!”
夏侯婴手想:“欸?这是什么邪术?我居然抗拒不得!”
圣鼠心想:“莫非此人是兄弟会的人?不对,即使感觉不到疼痛,也不该毫无反应!”
夏侯婴手想:“这家伙怎么不说话,愣愣看着我?莫非是在念咒?”
圣鼠心想:“此人既不怕疼,又敢如此自残,想来肯定是大祭司!坏了,大祭司确实不怕自残,他们可是能换个身子的,神司就是如此!我看这厮脸上附着断手,或许那断手才是主子,他的身躯只是一具傀儡。等等,傀儡?大祭司?莫非……”
夏侯婴手想:“这家伙怎么回事?既然能控制我的傀儡,为何不直接把我从脸上拽下来?等等,傀儡司的药?控制傀儡?莫非……”
圣鼠:“莫非他就是傀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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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婴:“莫非他就是傀儡司!!”
“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傀儡司!?”
“坏了!坏了!对面是傀儡司!我在法门里混日子时,听那仨都说过,这厮可是老不死的怪物!”
圣鼠和夏侯婴都开始畏缩,天下密教信徒皆知傀儡司的鼎鼎大名,傀儡司不是黑五,但却是黑五之下最负盛名、最恶名昭着的大祭司之一,甚至超过了羌廷司!
夏侯婴没有犹豫,抓起长矛,持矛朝圣鼠冲去。
圣鼠也没有犹豫,他猛力丢出手中的“兽首”灵药,将药瓶砸向夏侯婴的面门。
兽首灵药的瓶子非常脆弱,瓶身接触到夏侯婴的断手,当即碎开,其中的灵药泼溅出来,当即气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侯婴慌忙后撤,刺激性的灵药气体让他慌了神,但最糟糕的事情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