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正旦。
长安。
董卓起了个大早,领着文武百官来到未央宫,给刘协拜年。
外面虽然战火连天,但刘协毕竟是天子,该有的礼还是要有。
董卓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孙坚攻下渑池,但却在陕县受阻。
陕县有董越和张济镇守,估计再坚持个把月不成问题。
就算孙坚攻破陕县,后面还有弘农、湖县、华阴等一系列城池关隘。
崤函古道的地形狭窄,联军的优势兵力无法铺开。
董卓估摸着,只要依托崤函古道的有利地形,阻击联军半年左右,不成问题。
贾诩之前与他分析过。
诸侯联军,只是党人与他争权的产物罢了。
如今挑头的袁绍困守渤海,王匡、孔伷、桥瑁等人先后亡故,酸枣诸侯各自散去,只剩张新这一路,还在傻乎乎的进军长安。
党人不准董卓掌权,难道就能容忍张新掌权么?
假以时日,必生龃龉!
就算党人真能默许张新掌权也不要紧。
从南阳运粮到长安有近千里之遥,其中还有数处路狭难行的关隘。
再加上西凉兵回到长安,见过家人,士气已经没有太大问题。
反倒是张新的青州兵久出未归,需要面对他当初的境况。
此时他要做的,唯有固守而已。
时间一久,张新军士气不振,粮草不济,自然撤军。
“臣等拜见陛下......”
大过年的,董卓也算是给了刘协一份面子,跪了一次。
“众卿平身。”
刘协看着下方跪伏的董卓,努力隐藏着眼中的激动。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恪守的刘宏临终时的遗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要张新一日没到雒阳,他就隐忍一日。
刘辩登基,他忍了。
因为他知道,自家姑父远在青州,鞭长莫及。
党人兵变,他也忍了。
因为他知道,自家大哥做了天子,姑父没有名义,不好进京。
董卓进京,鸩杀太后、刘辩,他只能忍......
但......
我乖乖听阿父的话,隐忍等待。
姑父你怎么还不来啊?
刘协的心里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