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出门捡了捆柴火回来的帝祁。
“帝……帝祁?”她的声音有点发飘:“这……这又是……”
帝祁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刚才出去,碰到几个昨天交易过的兽人,他们又找到了一些,就顺便换回来了。”
顺便……换回来了……
兔软软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摸了摸有些发酸的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成两截。
“阿母!又多了好多花花草草!”星澜不明所以,还很兴奋地叫嚷起来:“比下午那堆还要多!”
逸尘也瞪大了眼睛:“哇!帝祁阿父好厉害!能找到这么多!”
厉害……是挺厉害的……
但是……这也太多了吧!她感觉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长”在这片土地上了。
不过,她开心。
这就意味着……希望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几颗疏星点缀在绒布般的天幕上,静静俯瞰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喧嚣与劳作的土地。
洞穴里,珍珠灯的光晕温暖而朦胧,映照着一室的疲惫与暗涌。
兔软软觉得自己像一摊被揉搓过度的面泥,瘫在铺着柔软兽皮的矮榻上,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欠奉。
腰腹处传来阵阵酸软,那是白天长时间弯腰种植,以及……昨夜那场几乎耗尽她所有体力的“运动”留下的后遗症。
想休息。
然而……
洞里的空气并不平静,三道或明或暗的视线如同实质的丝线,缠绕在她身上,让她本就疲惫的神经更加紧绷。
帝熙坐在离她最近的兽皮垫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她,眼底深处翻滚着某种执拗的光。
他身上还带着晚风的凉意,却执意要挨着她。
“兔子,今天累坏了吧?我帮你揉揉腰?”他的声音温和,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她的的另一侧,帝祁沉默地坐着,手往她肩上捏。
稍远一些的地方,白泽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