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只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昭示着她已经沉沉睡去。

“软软？”千臣低声唤了一句。

没有回应。

他停下了揉捏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手抽回。

失去支撑的兔软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千臣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

他知道自己应该将她放平，让她好好休息。

但这一刻，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热的重量，他竟有些舍不得。

千臣静静地看了她许久，随后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尽量让她睡得更安稳。

“困了……千臣。”怀里的人突然又嘟囔了一句，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本能地往他更温暖的怀抱深处钻了钻。

千臣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再犹豫，轻声道：“嗯，睡吧。”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调整两个人的姿势，想要将她平放在兽皮铺就的床榻上。

但兔软软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最舒适的抱枕，他的移动让她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小手紧紧抓着他不放。

千臣尝试了几次，发现只要他想离开，她就会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口中发出细微的、不安的哼唧声。

他无奈地低叹一声，索性放弃了将她放平的打算。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躺了下来，同时小心地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兔软软立刻像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条腿还习惯性地搭在了他的身上，彻底放松下来，呼吸变得更加深沉。

千臣感受着胸前温热的呼吸，手臂环绕着她纤细却不失柔韧的身体，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青草与阳光味道的体香。

黑暗中，千臣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他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头顶，他伸出手指，极其克制地、轻轻触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