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恐惧多于疼痛,顿时不安地滚倒在一边,涕泪横流地认错。

“父皇息怒,儿臣所言,句句为真,不敢有一丝隐瞒!”

太子虽然脸色惨白地站在一边,气度却从容不迫,同连连磕头的七皇子比起来,算得上是挺拔如松。

武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你,是朕的七皇子,是真龙血脉,不过因着一个女人,你的全副心思便乱得不成样子,朕以往对你的教导,都被你抛到脑后去了!”

七皇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却依旧不甘心道:“父皇,儿臣是被设计的,那春香露根本就不是……”

“见识短浅,难堪大任。”

武帝的八个字却犹如一声惊雷,劈在了七皇子的头顶。

“你可知,今日太子自进入御书房以后,从未提及一句顺清侯生辰宴上的事?”

武帝显然失望到了极致,瞥见七皇子的眼泪,心头冒起一簇火,抄起案上镇纸,便朝着他掷去。

“太子宴席上接到急报,于是回宫禀明,朕还纳闷怎么你们兄弟俩前后脚接连回宫,原来你却是为了那么一件上不了台面的小事!”

镇纸乃是徽州上供的,老大一个石狮子实实在在地砸到七皇子的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武帝犹不解气。

“你的皇兄,心中怀着天下与子民,而你,却还困于一隅,为这宅院之事,耗费满腹心神!”

他看了一眼气宇轩昂的太子,再看七皇子,顿觉眼睛生疼。

过去,他偏疼贵妃,导致养大了刘家的心,如今他将戚缙山升为太傅,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谁知这老七却依旧不知收敛,今日更是恶意揣测太子,为了这点小事,急吼吼地进宫告状,反观太子,言语中毫无异色,就算七皇子口称他与戚家联合做局,太子也并未急着开口辩解。

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便是宠辱不惊,是时刻收敛的性子与想法。

而不是像七皇子这般,稍有异动,便鬼哭狼嚎,毫无风度!

武帝沉着眉眼,眼神幽暗。

“你起来。”

七皇子任由额间鲜血流下,战战兢兢地起身低头,心知自己酿成了大错。

太子先是在天庆楼做出着急告状的模样,引得他没时间多想,便火急火燎往宫内赶,而后又使了阴招,故意让他在武帝面前丑态百出!

而太子此时,不紧不慢地又浇了一勺油。

“七弟,今日是孤与戚太傅在一旁守着,你与顾三小姐方才保全颜面,否则,如今父皇在此只怕要为你赐婚了。”

一句话,点燃了武帝心头之前对顾宁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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