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裘心里默认的三个疯子,第一当属天一真人,第二便是方晓,第三非付清风莫属。
可怜王九儿,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地上无人过问,好在她昏迷的时间并不长,突然间惊醒,整个殿堂内一地狼藉,除了她自己,早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对!
王九儿突然翻身跪下,颤声道,“徒儿见过师父,徒儿无用……”
大殿门口一个灰色的影子,忽明忽暗,“确实不堪大用,但好在那娃儿那也没有再对你起疑,算是勉勉强强合格吧。”
“徒儿觉得,他对我其实……”
“其实如何?”
“其实还是有很深的芥蒂,尤其回到大周以后,他对徒儿有一种难言的……距离感。”
“难言便不言,为师不想听任何借口。”
“师父,这次他似乎要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徒儿心里没底。”
“的确是件大事,为师都感到头疼,不过很期待呀,哈哈。”一向对徒弟冷面无情的灰影居然当着徒儿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继续待在他身边,保持现状。”
“但是,他是修士,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
“修士便修士,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个还需要为师教你?”灰影立刻冷声训斥,光线明暗之间,一样事物啪的摔在了王九儿身侧。
是一个看似像香囊一样的小布袋,散发着十分难闻的气味,王九儿却浑身一颤,一把抓住香囊,解开系着绳子,倒出三粒红彤彤的丸药,一把全塞进嘴里。
抬眼再看时,大殿门口早就没了那灰影。
向东百里之外,付清风牵着郑九的手不紧不慢的徐徐而行,一步数十丈远,完全兑现了他给贺天裘的承诺,且慢慢行去。
但这般走法实在招摇无比,已入魏境,相信青阳道门的巡界修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很快看到。
郑九苦不堪言,付清风却怡然自得,谈笑风生,“你猜,你我这般走着,那些道门的牛鼻子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