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伸手从枝头摘下一颗梨来，递给了老者。

后者接了过来，仔细辨别，竟发现难分真假，明明知道这是假的，是幻术，但无论是摩挲的手感，还是那色泽，香气，他竟一时间找不出破绽来。

咔嚓！

于是他放进嘴里，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四溅。

然而吃的是梨，口中感受到的，却是西瓜的香甜。

低头一看，他拿在手里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块西瓜，而且还是他自己种出来，先前给赵善的瓜。

“公子的悟性与天资，真是世所罕见。”

老者怔怔的盯了手里的西瓜一阵，忽然间叹了口气，颇为感慨。

想当初，他为了学会这门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才有这等以假乱真的手段，结果眼前之人呢，仅仅是片刻之间，竟连他都能瞒过了。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的确大的令人绝望。

就好像当年他学会这幻术之后，也不甘就这么卖瓜，而是想要以此获取富贵，然后被现实狠狠的捶打一般。

这世上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术法更是如过江之鲫，他这一手幻术，骗骗普通人还行，在这些人面前，就根本不够看了。

“还不完美，等老丈什么时候吃的是瓜，却是梨子的口感和味道，那才算是有所小成。”

赵善摇摇头道。

老者嘴角抽了抽，将手里的瓜又啃了几口，突然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这连小成都算不上，那我修的算什么，戏法吗？

但实际上，赵善还真不是在凡尔赛或者自谦，而是实话实说。

能在末法时代修炼有成的，那根骨天资就没有一个是差的，更别说是他还是大法师，已经修出法力，施展这样的幻术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对他来说真的一般。

之所以能瞒过老者，是因为他直接以法力来施展的，力量本质上就碾压了，对方自然看不透。

不过，能让他用钱来买的，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幻术。

事实上，这门幻术给赵善的感觉，已经颇有种术近于道的意味了，赵善越是琢磨，越觉得意犹未尽，还有着极大的进步空间。

甚至修炼到高深处，都可能不是以假乱真，而是能做到无中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