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的食指按在自己唇上，这个本该轻佻的动作却让方圆百丈的雨水凝成冰锥。

叶征注意到那些冰晶里封着细小的黑虫，正是三区病患体内滋生的噬灵蛊。

"；仙晶都的雨，向来只下该下的。"；陈劲绣着饕餮纹的袖口扫过冰锥群，万千蛊虫瞬间汽化，在空中拼出"；慎言"；的古篆。

穿过结界时叶征嗅到腐败的花香。

引路的青铜灯奴手持人皮灯笼，火光映出廊柱上正在融化的浮雕——那些记载仙晶都辉煌历史的龙凤石刻，此刻像蜡油般顺着基座流淌。

"；你可见过真正的天机仪？"；

陈劲突然停在一扇蛛网密布的门扉前，指尖掠过门环上镶嵌的翡翠眼珠。

叶征刚要回答，喉间突然涌上腥甜，吐出的竟是一捧带着星辉的银沙。

门内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十八具无面傀儡推着青铜车架缓缓而出，车上载着的天机仪早已爬满肉瘤状的增生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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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征看到仪器顶部那颗仍在跳动的金色心脏时，终于认出这是失踪三百年的璇玑长老的气息。

"；七大区送来的养料，最近总带着股...倔强的苦味。"；陈劲弹指击碎一颗肉瘤，迸出的脓液在落地前化作挣扎的人形，赫然是叶征昨夜救治过的三区药童模样。

林越踩着没过脚踝的黑水走进诊所废墟时，怀中的傀儡鼠突然疯狂震颤。

他循着机关感应来到后院的古井边，发现井口横七竖八地堆着三十多个空药瓶，每个瓶底都刻着仙晶都的凤凰徽记。

"；这些是今晨刚送到的'；赈灾灵药'；。"；老林的声音从枯槐树上传来。

他抛下个浸透血水的布袋，倒出来的却是上百只长着人耳的飞蛾，"；喝过药的患者，两个时辰后就会变成这样。"；

林越用银针挑起蛾翼，在阳光下看到翅膀脉络组成了三区地图。

当他注入灵力时，飞蛾复眼中突然投射出幻象：仙晶都的宴会上，贵族们正用金匙分食着某种跳动的脏器，而餐盘边缘的纹路与赈灾药瓶如出一辙。

"；开元街的安宁是用什么换的？"；老林忽然发问。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发黑的掌印，这是今早镇压暴动时中的咒毒，"；整条街的百姓，昨夜都被种下了傀儡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