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中有序,自己这边的确省心。微结的眉头稍松,在叮当作响声里,楚禾掀帘走出。
还在自查和抨击不知是否存在的害群之马的人顿时噤声,胡月红连忙回到队伍中,恭敬看着楚禾走近。
果然一日是比一日冷了。
待在帐中,只觉得寒意钻出土层从鞋底爬上脚掌。待在空阔寂寥的露天野地,才知何为旷野萧索寒。
紧裹厚衣,顶着迎面吹来的冷峭晨风,楚禾缓缓走到人前。
步子不疾不徐,形容闲适懒散,瘦小的身躯压在厚实的大氅中,看起来甚至都有几分滑稽。
但没有人轻慢,连对视也不敢长久。
呵着白雾,楚禾轻扫底下依旧惴惴难安的一众人。
“确定没有其他人染病了是吧?”
无人回应,只大幅度摇着头。
远远的,看不清楚禾神情,但听着比刮进眼睛还要蛰人的冰寒声音。
本就思前想后,迟疑不决的人更加胆战心惊。涨红着脸,将咳嗽压下,弯腰退出人群。
本就寡淡的一点勇气彻底烟灭。
过了小半晌,又好似过了许久。灌入口鼻的寒风更加凌厉,仿佛身处冰天雪地。
在呼吸不畅之际,楚禾终于再次开口。
“最好如此,可是给过机会了哦。此处危险,半个时辰后出发,队形按陆宽安排的来。”
“是!”
“是!”
重获新生般,众人纷纷应声,忐忑跳动的心脏突然沉稳下来。
比吃人还可怕疫病么?
那就看看自己命硬不硬吧。
原本色如死灰,被隔离出来的几人好似有了精气神,整理好家里人分出来的衣物吃食,安然等着。
或生或死。
瑟缩着,就水啃饼子。药只能走远些再喝了,到时也能烧锅热汤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