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张从宣有被逗笑,“做我的学生,也是要看资质和眼缘的啊,不是谁来都行。”
不是“谁”来都行。
少年慎重地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心下里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明白了——果然是自己这张脸起了大作用啊!
他此时似乎也明白了,从长沙捎来的那封信里,未曾谋面的那位远亲为何要殷殷叮嘱自己。
可以信任,但不要来往过密,结交情谊……
原来就是指的眼下情况么?!
按理说,此时只需要感谢那位英年早逝的不知名友人兄弟,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就是。
但,望着青年含笑的眉宇,齐玄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复杂心绪。
之后路途,他就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是诚心相授,毫无藏私起来。
同行几天,这份复杂更是反复翻涌。
沉淀,酝酿,逐渐就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到了即将要到天津城时,趁着时间尚早中途休整,他终于忍不住当面问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把别人的情感寄托在我身上,也无济于事吧?”
正在点数行李的张从宣闻声一懵,下意识扭头看他。
“……啊?”
“就算外貌再像,人死不能复生,若是不能放下,擅自移情岂非平添烦恼?”少年婉言相劝,语重心长,“适可而止,对你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等等,先说谁死了?”张从宣一时间真的没反应过来。
见他还装糊涂,少年齐玄不得不严肃表情,咬牙直言:“就是……跟我很像的那个……你别装傻,这么下去不行的!”
“……”
青年欲言又止,哭笑不得:“可是小齐,对我来说他根本没死啊。”
这症状可就严重了,齐玄蹙眉。
抱着双臂,他敷衍嗯嗯两声,随即开展连环追问。
“既然没死,那他现在在哪,年岁多大?说起来,你就没个照片什么的,也好让我见见这位心心念念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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