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苏州河畔的算命摊前,青衣书生抚摸着额间朱砂痣——那是轮回井罡风刻下的神格残片。当他指尖触及卦桌上破碎的铜镜时,镜中突然浮现出北斗第五星廉贞的星轨,而那星轨尽头竟悬着一滴凝固的朱雀泪。
";公子可要测字?";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突然出现在卦摊前,腰间玉佩闪着诡异的龙鳞纹。司命瞳孔骤缩,那玉佩材质分明是东珠碎末糅合玄武甲粉炼就,内侧还沾着星屑凝固的血渍。
子夜打更声响起刹那,老道士的皮囊如蝉蜕般剥落,露出布满星斑的臂膀。司命袖中铜钱剑嗡鸣出鞘,却见对方用青龙神君的本命诀在虚空画出北斗阵图:";破军星坠那夜,太一神殿的东珠碎了七颗。";
残月恰在此刻没入云层,司命额间朱砂痣突然灼如烙铁。老道士的玉佩应声而碎,内里浮出指甲盖大小的血玉髓——正是十万年前青龙被剜去的逆鳞精魄。当他的手指触及玉髓瞬间,轮回井中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紫微帝君冠冕崩裂时,十二颗东珠化作流星坠向四大部洲,每颗珠内都封存着四象神君的肢体残象。
";朱雀瞳在南疆巫族的血池镜,白虎骨在西域大漠的佛窟尸毗处,玄武甲在东海归墟的鲛人柩中。";老道士的身形开始透明,背后浮现出青龙盘绕命宫的星象,";而贪狼星吞吃的那半颗白虎心脏,如今正在...";
骤起的阴风卷走未尽之言,司命攥着温热的血玉髓霍然起身。卦桌上的铜镜映出他此刻的面容,额间朱砂痣已化作微型星盘,北斗九星的位置正对应着四象封印的坐标。东南天际突然掠过流星,他清楚地看见那";流星";内核是被囚禁在量天尺中的朱雀虚影,而流星坠落的方位,赫然与铜镜显示的朱雀泪坐标重合。
更鼓敲过三响,书生模样的司命消失在长街尽头。他背后包袱里的血玉髓突然生出龙形暗纹,包裹在其中的青龙逆鳞睁开一道竖瞳——那瞳孔深处倒映着九天之上正在发生的异变:紫微帝君冠冕剩余的五颗东珠,此刻全部爬满了玄武神君的卦象裂纹。
子时三刻·玄武柩
东海归墟深处,最后半颗东珠在鲛人王冠上龟裂的刹那,司命腕间的龟甲罗盘突然渗出黑血。他跟随指引潜入万丈海沟,看到被铁索贯穿的玄武遗骸正在吞吐量劫浊气——本该镇守北方的神君尾椎处,赫然镶嵌着对应子时的东珠残片。
";寅时东珠碎于昆仑墟,镇守青龙角的封印便弱了三分。";司命用血玉髓划开玄武甲上的藤壶,甲片内层竟用星纹镌刻着十二时辰图。当子时的刻痕被玄武血浸透时,他看见自己前八世轮回的死亡景象:第三世作为西域僧人被佛窟尸毗吞噬,第七世身为鲛人皇子在归墟祭坛剜心——每次咽气瞬间,都有颗东珠在天庭炸裂。
辰时七分·白虎冢
大漠佛窟的尸毗王睁开第九目时,司命正将白虎骨插入黄沙深处的祭坛。风化的佛像突然流出金血,窟顶星辰图开始逆向旋转。本该对应辰时的东珠从佛像天灵盖浮出,内里封存的白虎左爪撕开裂隙,佛窟瞬间被庚金之气绞成齑粉。
";午时东珠原该镇着朱雀心。";司命擦去嘴角血渍,看着掌心浮现的南疆地图。羊皮卷被星火烧出孔洞,每个焦痕都是颗坠落的东珠——十二时辰图正在自行补全,巳蛇方位显出血池镜倒影,镜中朱雀右翼被量天尺钉在赤焰山巅。
酉时终末·青龙殇
当司命集齐三象本源重返人间,长安城已飘了三年赤雪。他站在摘星楼顶望着破碎的苍穹,紫微帝君冠冕仅剩的丑时东珠正在坠落。那颗本该封印青龙龙珠的东珠炸开时,九天之上传来量天尺崩断的轰鸣。
十二时辰星辰图在他额间完整显现的刹那,司命终于看清最残酷的真相:所谓东珠封印,实则是紫微帝君将四象神君肢解后,用他们的残躯为量天尺铸造的十二时辰锚点。每颗东珠碎裂,就有对应神躯回归星轨,而帝君正在用这份力量重塑十万年前的灭世量劫。
血月突然被青龙逆鳞刺穿,司命化作星光直冲九霄。他背后展开的星辰图里,十二道东珠残影正化作囚笼困住紫微帝君,四象神君被肢解的魂魄在星空间发出最后的清啸——那是比量天尺更古老的洪荒法则,自混沌中升起的真正天道开始审判弑神者。
巳时·血池镜
司命的指尖刚触到巫族祭坛的血池镜,卯时东珠便在他腰间锦囊中炸开。朱雀右翼的虚影冲天而起,赤焰山却开始崩塌——量天尺的虚影正在虹吸神君残魂,被火焰映红的苍穹裂开蛛网状缺口,露出其后翻涌的洪荒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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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释放一位神君,量劫就提前三十三天。";血池镜中浮现的朱雀瞳仁淌出血泪,映出司命背后逐渐实体化的紫微帝君法相。那法相心口的量天尺残片正生长出血肉经络,北斗第三星禄存的光芒通过尺身转化为吞噬生机的黑芒。
未时·蜃楼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