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吧!"
我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剑和姜家兄弟闻言立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地后退三步,却在转身时露出几分迟疑。
姜令舟的铠甲下摆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在地砖上拖出一道暗色的痕迹。
"你们几个不用再守在门前了,也赶紧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吧!"
我又补了一句,目光扫过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
各个眼睑下面都是乌青乌青的,就好像重重地吃了别人好几圈一样。
比国宝大熊猫还要大熊猫啊!
他们仨在听完我的话之后,三人身形同时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般顿在原地。
姜令行最先转身,那张与弟弟姜令舟肖似的脸上写满固执:"陛下,臣等不累。"
他说得斩钉截铁,却在下个瞬间被自己的哈欠出卖。
他慌乱地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这困顿的哈欠再次将他出卖。
"不累?"
我忍不住挑眉,"你们把自己真当做铁人了吗?"
昨夜那场血战历历在目——裴剑以身为盾挡在我身前,姜家兄弟背靠背杀出血路,三人的战袍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而此刻,他们青白的脸色在烛光下几乎透明。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惊起檐下一窝栖息的麻雀。
我沉下脸,拿出帝王威仪:"朕命你们仨回去好好休息,若有人敢违令..."
故意停顿片刻,看着他们不约而同绷直了脊背,"朕定不饶恕!"
三人扑通跪地,额头触地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待裴剑和姜家兄弟退下,我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一声。
ε=(′ο`*)))唉!
烛花突然爆了个响,惊得我指尖一颤。
有时候真觉得,我这个穿越者的灵魂像是装在琉璃瓶里,任谁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连最木讷的姜令行都能从我故作凶狠的语气里,听出藏不住的关切。
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始终静立一旁的慕容卓。
我的这位古代"人生导师"正静静地看向我。
烛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画出柔和的边边,却化不开眼底那潭深不见底的墨色。
"慕容卓,"
我放软了语调,"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