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后银丝草闪过微光，那是李长风今晨帮她催生的破障草。

貔貅绣纹被掌柜自己扯得扭曲变形。

当装着真品的寒玉匣推过来时，古工匠突然剧烈咳嗽，几点火星溅在黄商人珍藏的紫檀算盘上。

李长风扶住老人瞬间，袖口藤蔓悄无声息地卷走了柜台暗格里半本账册。

寅时的梆子声响起时，何悦抱着玄冰匣转身。

黄商人盯着她发间摇曳的银丝草，突然露出被毒蛇咬过似的冷笑。

市场屋檐滴落的夜露在她裙摆凝成霜花，而三十丈外某间阁楼上，红女弟子正将虫尸粉末撒向初醒的晨雾。

晨雾裹着酸腐气漫过青石巷，李长风肩头还沾着黄记商行屋檐滴落的夜露。

何悦怀里的玄冰匣泛着幽蓝冷光，将两人并行的影子映在潮湿的墙砖上。

古工匠佝偻的背影在前方忽明忽暗，老人铸铁般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裂纹密布的锻锤上。

"；当心！"；

碎石堆里突然滚出半截兽骨，何悦绣着月纹的布鞋被凸起的青岩绊住。

李长风袖中藤蔓尚未弹出，右手已经本能地揽住少女后腰。

玄冰匣坠地的脆响惊起三只夜枭，寒雾在他们交错的呼吸间凝成细碎冰晶。

何悦耳后的银丝草扫过少年喉结，晨光穿透雾霭的刹那，她看到李长风瞳孔里映着自己烧红的耳尖。

古工匠的咳嗽声恰时响起，老人锻锤上的裂纹突然迸出火星，将巷口窥视的一双鼠眼灼退。

"；寅时三刻了。"；古工匠用裂纹斑斑的拇指抹过玄冰匣表面，冰层下龙鳞叶的脉络正在缓慢舒张，"；地火室的巽位阵眼还有半炷香就会偏移。"；

李长风松开手时，指尖残留着何悦衣料上沾染的赤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