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略挑眉。
“你看不见,那片火红的苜蓿最顶级的马食精料。前面我经过时还好好的,结果现在一看,少了一大半。”
她顿了顿,眼含浓浓笑意地扬了扬下巴:
“虽然不愿相信你那匹瘦马这么能吃,但真想不出第二个解释。顺着它吃过的路线一路看下来,它基本就把你的位置画出来了——像在山顶拉了一条箭头线。”
苏长安沉默片刻,指尖夹起一小撮灰烬,语气淡淡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马的饭量出卖。”
“那不是出卖。”她冷着嗓音说了一句,眉间泛起的笑意却完全压不住了,“是它对你牵挂。”
苏长安听着,轻轻一笑,抬手点了点脚边的岩石:“你应该恐高吧?这地方没路,风又急,你还上来干嘛?”
“掉了个簪子。”
苏长安微微一顿,从袖中取出那根簪子,递了出去。
她走近一步,伸手接过,指尖轻碰他手掌边缘,动作轻得像在确认什么,又像想感受温度。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她看着他说。
“你问了。”苏长安回答得干脆。
“那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这个簪子?”
“我身上也没别的簪子值得你爬上来找。”苏长安语气不动,却自带一点调侃意味,“要么是这个,要么你就是想来再扇我一巴掌。”
她被噎了一下,又想瞪他,却最终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簪子。
风声再次掠过山口,她没再出声,倒是饿霸在下面哼了一声,尾巴甩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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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眼上的黑布,总觉得他话里话外都在评估她智商的下限。
苏长安收回手,侧着脸庞问她:“那簪子,对你很重要?”
她顿了一下,目光收了几分锋利,回道:“……是。”
“值命?”
她抬眸,视线短促地扫了他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半息之后,她语气冷了些:“如果真掉下火山,我还是会去找。”
苏长安轻轻点头。
“谢了。我叫安若歌。”
语调不高,落字却清楚。
苏长安侧头转了个方向,“虽然你在压着嗓子扮男声,但我鼻子比你更诚实。你是女孩,干嘛想做别人的哥哥?”
安若歌怔了一下,猛地跺脚:“我叫安若歌!不是安若——哥!”
苏长安摊开手,耸了耸肩,表情平静:“区别不大。”
她嘴角抽了一下,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