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出陈远阴晴不定的脸。
金吾卫统领陈远的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此刻正在经历着一场人生最重要的抉择。
“大哥,你难道还看不清吗?陛下荒淫无度,武种的越甲军不过是杀戮的机器,咱们陈室跟着他陪葬不值啊!”陈天全想到自己的族人,亦是苦口婆心地劝导道。
陈远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华生醉酒后的狂笑。
他作为金吾卫统领,却是比谁都清楚自己皇帝是什么德行,那个昏君整日只知道与妃嫔厮混,朝政荒废,民不聊生,甚至连最有治理才能的宰相范文都免了官员。
陈远深吸一口气,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几分,于是看向自己的弟弟认真地询问:“你确定李锋会信守承诺?”
“大哥请放心,李锋是一个十分讲信誉的人!只要您肯打开宫门,不但我们陈家无恙,而且还会保下我们兄弟性命!”陈天全的眼睛微亮,于是又加码地劝道:“李锋的人已经接管四座城门,只要清查城内的残兵,他就会朝咱们这里而来。若是再不肯开宫门,我们所有人都得陪昏君陪葬啊!”
陈远的手终于从刀柄上松开,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倒不是他不想如同先辈那般为越室抛头颅洒热血,做一个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只是看着皇帝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这一切全都是皇帝咎由自取。
时到三更,沉重的宫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陈远看着李锋亲自带领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越国的天,要变了。
寝宫内,越国皇帝华生竟然还没有睡去,此刻醉眼朦胧地欣赏着美人新学的舞步。
柳如是身着轻纱,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纤细的腰肢随着乐声轻轻摆动。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陛下,臣妾此舞如何?”柳如是娇声道。
华生看着由远而近的美人,于是大笑着将她拉入怀中:“爱妃的舞姿,便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他的手不安分地在柳如是腰间游走,顿时来了兴致道:“来,让朕好好疼你……”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太监总管尖利的嗓音:“你们是谁,好大的狗……”
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
殿门轰然洞开,千三带着空无奴野蛮地闯入这里,很快便控制住场面。
华生猛地从床上坐起,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看到进来的李锋顿时震惊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护驾!”
这一声“护驾”宛如石沉大海般,周围已经没有了半点反馈,哪怕他身边的太监此刻跪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
“越国皇帝,你当真是好雅兴,这外面都变天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此寻欢作乐?”李锋的目光扫过柳如是那白皙的好身段,发现这个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只是自己方才都已经领军破城,这位越国皇帝竟然还能继续在皇宫跟美人嬉戏,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天生愚笨。
柳如是迅速拉过锦被遮住身子,只是敏锐地捕捉到形势发生变化,那双眼睛偷偷望了一眼李锋,心中暗自盘算。
华生慌乱地爬下床,连滚带爬地来到李锋脚边:“这位将军,有话好好说!只要你饶朕一命,什么条件朕都答应!”
“呃……什么条件都答应?”李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越国的君主,眼中满是鄙夷。
尽管在前世,他便知道这位越国皇帝是仙谷的走狗,传闻的确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跪得如此干净利落。
“是是是!”华生连连点头,突然想起李锋刚刚朝床上望了一眼,于是指向床上的柳如是:“将军若是
夜色如墨,宫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出陈远阴晴不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