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应蜕骨风雷后,岂效衔珠草莽间”。
虚与殿的大门向来都是大鸣大放地大开着,日夜不闭。
即使这样,大衍宗数万弟子也没有一个敢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当然除了丁七两。
实在是里面的阴森之气太逼人了,比良夜殿那种寒气还要寒上几分,别看大门大开,正午的时候,阳光都照不进大门的门槛。
虚与殿的寒气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没有血腥气,却带着杀伐的凌冽和果决,那种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而今晚,虚与殿的寒气却突然不见,换了一番天地。
丁七两踏着红绸铺就的石阶走进虚与殿时,险些被漫天飘落的合欢花瓣迷了眼。往日阴森的三十六盏灯笼全换成了描金鸳鸯灯,连青砖地上嵌的棋盘格都改成了“囍”字纹。他刚踩中中央的鎏金双鲤,整座大殿忽然响起欢快的唢呐声。
“丁七两你可算来了!”
舍多少从绣满百子图的屏风后转出,难得穿了身胭脂红广袖裙,发间金步摇
坠着九十九颗明珠,怀里抱着个三尺长的鎏金漆盒,“师姐给你备了份大礼,保管比龙出尘那条小泥鳅强!”
丁七两盯着漆盒上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雕花,突然想起两年前北荒雪原上,这位六师姐也是这般抱着染血的剑匣,从妖兽的包围中杀出血路。
他喉头微哽:“师姐今日倒像个月老祠的喜婆。”
“贫嘴!”舍多少屈指弹在他额间,漆盒应声而开。十二层锦缎中躺着一对白玉雕的童男童女,小娃娃手捧缠满红线的金算盘,算珠上刻着“百年好合”。
“这是……”
“北荒雪神国门口那棵神树,被我砍了,用树髓雕的'同心同命偶'。”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