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头上面做文章

“嗨!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说得很清楚了。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吧!”

刘德秋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去。

余沁嫣妈愣在原地,看着刘德秋离去的背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但是。

她心里很快产生了联想。

……

刘德秋走在路上,莫名地想起了王安生。

王安生的母亲那天晚上去闹了以后,没有再去家里找麻烦,想到她昏死的情景,心里不由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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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一会儿的痛苦;留下活着的人,一辈子的伤痛!

刘德秋想去看看王安生的父母,他拐了个弯,去买了些礼品,拿着朝着王安生的家走去。

王广林开的门,见到刘德秋手里的礼品:“刘德秋,你这是……”

“我来看看你们。”

刘德秋的声音很小。

“进来坐。”

刘德秋进门,蒋翠花看了他一眼,目光躲闪开了。

“一点小心意。”

刘德秋把礼品放在桌子上说。

“翠花,给徳秋倒杯茶。”

“嗯。”

蒋翠花倒了一杯茶,放在刘德秋的前面,突然哭着说起来:“安生!你个打靶鬼的,你怎么不跟着徳秋学好呢!”

“徳秋啊,我错怪你了。我听安生的朋友聪纪说了,安生跟他们相遇之后,安生对他们说起过你。”

“安生说,你劝他跟着你做西瓜生意,他还说,你为了劝他跟你一起做生意,请他去红旗饭店吃了饭。然后,安生就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城西那边,聪纪胆小,没有跟着去,聪纪没出事。安生如果听你的劝,不跟她们……”

蒋翠花哭着,说不下去了。

“好了,别哭了!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徳秋几次来找他,想找他一起做生意,可是,安生那个打靶鬼的,他,他天生打靶的命!他要是不跟着那些狐朋狗友……”

王广林劝妻子别哭了,自己却不停地擦着眼泪。

“伯父,伯母,事情已经发生了,挽救不回了,想开点吧。”

刘德秋心里也很难过:如果那天晚上送王安生回家,他会不会就躲过了死劫?

……

余沁嫣妈越想心里越堵,她转身回到屋里:“沁嫣,妈妈出去有点事,你自个儿洗澡先睡!”

“妈,这么晚了,你出去……”

“妈的事你别管,你管好自己!”

余沁嫣看着妈妈说完转身就走,心里更是疑惑:刘德秋到底跟妈说了什么,她这么急着要出去?

不放心,跟出去,却不见刘德秋,只见妈妈一个人快步离去。

她也只好转身回到屋里。

余沁嫣妈朝着厂里快步走着,心里竟然幻想出很多令人不安的画面。

到了厂门口,她看见小铁门的挂锁虽然挂着锁着,但是,并没有锁门,她推门,里面还真是闩门了。

她举起手就要拍门,但是,手停在了空中,她知道,余建开没有胆量在外面过夜,自己敲门惊动了里面,真有个女的,那么大的厂,她藏起来,自己怎么寻得到,自己寻找的时候,她说不定又跑出来了!

守株待兔!

余沁嫣妈想了想,看了看周围,她朝着大门左边走去,蹲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过了大约有半小时,她听见了开门声,神经很快绷紧了,眼睛像猫眼一样盯着小铁门,弯着身子,随时准备冲过去。

小铁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只见陈春映朝着前面看了看,拉开铁门,走了出来,然后把铁门拉上虚掩着。

余沁嫣妈忽地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扑倒了还没有站稳的陈春映,朝着她的脸上抓去:“你这个狐狸精……”

“啊!”

陈春映吓得惊叫一声,同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双手护着脸蛋,她也看清了扑倒她的人,吓得心都跳出来。

“你个狐狸精……”

“不是,我……他……”

小铁门再次响起,余建开刚才听见了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过是迟出来了会儿,想跟陈春映错开一点时间就行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只见“母老虎”不停地捶打着护着脸蛋的陈春映,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双腿发软,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卿向嵘,我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

卿向嵘听到男人的说话声,放开了陈春映,过来一脚踢向余建开的身上:“你竟然敢偷人!”

余建开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求饶。

陈春映赶紧爬着,想站起来跑。

“不许跑!”

卿向嵘一声喊,陈春映坐在地上,腿肚子发抖,看向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卿向嵘知道这是丢人的事,要是闹出去,自己也没有脸面,她看着两个瘫坐地上的人恨恨道:“起来去厂里!”

她很有自信,心里料定他们两人不敢不听,说完,进了小铁门,朝着厂长办公室走去。

陈春映终于颤抖着站起来,看着好余建开:“余厂长,这,这……怎么办?”

“走呀!”

余建开吐出两个字,进了小铁门,陈春映进去后,他把小铁门关了,闩门,然后看着前面的卿向嵘,追了上去。

“向嵘,我,我错了……”

卿向嵘并不理会他,加快了脚步,她其实气得早已波涛汹涌了,但是,她硬是忍了下来。

到了办公室门前,她停住脚步:“开门!”

“别,别进去了,有什么要求,你说。”

小主,

“开门!”

卿向嵘的声音像是经过冰冻的一样,显得冰冷,透着寒意。

余建开抖索着手,拿着钥匙,开了门。

卿向嵘推开门,拉亮了灯,眼前一片狼藉,地上竟然还丢着脏纸。

余建开很是后悔,没有养成及时打扫卫生的习惯,总以为自己是厂长,次日清早清理垃圾并没有后患,谁知道会这样。

卿向嵘看见地上的脏东西,果然怒气又上来了,回头“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陈春映的腿刚要迈进门栏,忽地抖着缩了回去。

余建开捂着脸,赶紧跑过去把地上的脏东西捡起来,丢经了垃圾篓里。

“进来!”

卿向嵘坐在了凳子上,一声冷吼。

陈春映颤抖着进了房间,站在了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赶紧低头。

余建开也站着,低头,一句话不说。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懒得管!陈春映,你个狐狸精,是不是想把你弟弟安排进厂里来?哼!门都没有!”

陈春映的心不由一颤:完了!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眼看目的就达到了,谁知道,竟然被捉了双!

余建开看一眼卿向嵘,正好碰上卿向嵘的目光,他的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而且很快又把头低下了。

“余建开!我说你近来怎么对余建伟的态度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哼!因为他在追求你的女人!我如果不发现你们,你是不是还想一辈子霸占她,是不是还想等我爹走了,我老了,你要跟我离婚,跟她结婚?你说!”

“没,没有的事。我,我只是玩玩而已。”

听到余建开的话,陈春映幽怨地看他一眼,但是,她看见卿向嵘的目光投过来,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余建开,我看你的厂长是当到头了!还有,你这个狐狸精的工人也当到头了!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还想安稳地呆在厂里?哼!”

这话一出,余建开和陈春映竟然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求您,千万……”

“住嘴!”

冷冷地一声吼,两个人都把下面的话生生地咽下去,没有再敢说话。

卿向嵘的目光盯着陈春映,只见她虽然低着头,但却掩饰不住她她那诱人的女人魅力。

卿向嵘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变得柔和多了:“你们两人想让我原谅你们也行,甚至还可以让陈安顺进厂里当工人,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余建开和陈春映听到这话,不由都抬起头来,看向了卿向嵘。

……

刘德秋见王广林和蒋翠花夫妻悲悲戚戚,安慰了几句,找个借口离开了。

他能够理解中年丧子的痛苦,但是,他无能为力帮他们从痛苦中走出来。

刘德秋没有去蔡壮保家门前看电视,直接回到了家里,刘淳见他回来了,说:“你坐,你实话跟我说,你不当工人,到底是不是你自愿的?”

刘德秋看向刘淳,觉得他肯定因为自己退出工人的事,并非那么简单,才会再次这样问。

“爸,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这不,不当工人,照样可以挣钱。你说,当工人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有份工资,可以养家糊口,只要我通过劳动,可以挣更多的钱,何必一定要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