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盾阵未成，首支淬毒弩箭已穿透三面铁盾。

苏定方暴喝震落松枝积雪，陌刀旋出冰轮击飞三箭，却在第四支弩箭袭来时故意卖个破绽。

"就是现在！"吴护卫挥动令旗。

粮车挡板轰然炸裂，藏在其中的诸葛连弩倾泻箭雨。

三名床弩手惨叫着滚落山崖，剩余刺客刚要后撤，脚下突然塌陷——此处正是三日前楚逸风命人挖空的捕兽坑。

"留活口！"唐羽的声音自山顶传来。

他身后三百精兵手持火把，将整片山坳照得如同白昼。

地牢火把噼啪炸响，楚逸风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青铜密钥："陈掌柜连军械库的掌钥虫都舍得用？"

跪着的黑衣人瞳孔骤缩，脖颈铁甲虫突然暴起。

苏定方刀尖轻挑，那虫竟被冻在冰晶中，须爪间还挂着半片带"常平"字样的封条。

"传令。"楚逸风起身时，玉佩在密钥上磕出清越声响，"明日开东市官仓，按乾丰三年的常平法......"

话音未落，东南夜空突然窜起三道紫色焰火。

唐羽怀中罗盘剧烈震颤，盘中磁石尽数指向城西陈氏祠堂。

（本章完）寅时三刻的梆子声里，楚逸风站在军械库青铜门前。

钥匙孔里爬出的铁甲虫被冰晶封存，虫腹上"常平三年监造"的铭文在火把下泛着幽光。

"把这些和地窖里的云州弩机摆到市集。"他指尖轻弹冰晶，虫尸在青石板上摔成齑粉，"记得请赵长者主持公道。"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东市牌坊时，十二架床弩已架在粮垛之间。

唐羽捧着军械图册朗声诵读，每念一句，苏定方的陌刀便斩断一根弩机枢轴。

断裂的机括里簌簌落下霉麦，混着铁甲虫的残肢，在青石板上堆成小山。

"陈氏粮行，三年倒卖军粮六千石！"赵长者颤巍巍举起账册，枯瘦的手腕爆出青筋。

人群里突然飞出颗烂菜叶，正砸在捆缚立柱的陈粮商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