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导突然指着雪地怪叫："那些血珠子在动！"只见被秦琼披风裹住的血雾竟凝成细针，贴着冰面朝货车的盐包缝隙钻去。

李积抓起两把雪塞进酒葫芦摇晃三下，泼出的酒液在盐车上冻出冰膜，血针撞上冰层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响。

张土匪头目趁机滚向暗河缺口，靴底金线突然断裂。

楚逸风捡起染血的毒蛇皮，发现断裂处露出半截青鳞——这根本不是普通土匪该有的东西。

"留活口！"秦琼的暴喝晚了一步。

张土匪头目突然捏碎兽骨护心镜，爆开的骨片割断自己咽喉。

尸体坠入暗河的瞬间，冰层下闪过鳞片摩擦的诡异蓝光。

吴镖头清点完货物，擦着汗凑过来："盐车只损了七袋，多亏殿下..."他忽然噤声，看见楚逸风正用匕首挑开土匪头目遗落的钱袋，里面滚出三枚刻着海兽纹的银币。

"这不是内陆流通的制钱。"李积用酒葫芦接住融化的雪水，浑浊液体里浮出银币表面的磷光，"东海水师去年剿灭的海寇，身上也有这种标记。"

楚逸风将银币弹进袖袋，转头望向来时方向。

二十里外的寒山城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孙商人约定的三日之期还剩六个时辰。

他摸到玉符表面新增的裂纹，召唤秦琼消耗的点数让储备值首次跌破警戒线。

"换马不换人，天亮前必须赶回寒山城。"他甩给王向导一袋碎银，老头接钱时袖口滑落的腌肉渣，正巧落在雪地残留的血色轨迹上。

那摊本该凝固的污血，竟像嗅到腥味的活物般蠕动起来。

秦琼翻身上马时，瓦面金装锏突然发出嗡鸣。

楚逸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最后一线夕阳正照在鹰嘴崖的冰挂上，折射出的光斑恰好拼成半幅海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