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风拽着捆仙索正要收网,掌心突然传来灼烧的刺痛——那截染毒的黑血竟顺着绳索倒灌而来。
"当心!"唐羽突然从矿道转角甩出青铜壶,暗红色药酒泼在捆仙索上腾起青烟。
孙谋士趁机震碎半截裤腿,化作黑雾从账目烧穿的窟窿钻了出去。
奴隶们举着火把追到矿洞口时,只听见远处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楚殿下不妨查查吴长老昨晚亥时的行踪......"
楚逸风抹了把颈侧被赤砂金擦出的血痕,弯腰拾起钉床上沾血的半截玉佩。
青玉表面残留着"西"字刻痕,裂纹处渗出的毒血正腐蚀着玉质——这纹路分明与三个月前赈灾粮贪腐案里,那个被灭门的孙商人表亲腰佩如出一辙。
"主上!"唐羽举着火折子追过来时,正看见楚逸风用银针挑着玉佩对着月光端详。
矿洞外的冷风卷着砂砾,将玉佩内侧细若蚊足的鎏金纹路映得忽明忽暗。
楚逸风突然将玉佩按在岩壁上,蘸着毒血画了道扭曲的符号:"记得孙家被抄时,账房暗格里那本泡烂的族谱么?"他指尖顺着鎏金纹路勾出个残缺的狼首图案,"让刑房老许把仵作画的刺青图再找出来——要后腰带胎记的那张。"
远处营地突然传来骚动。
吴长老带着三百府兵举着火把围住矿场,镶金边的蟒纹官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楚逸风将玉佩塞进青铜虎符的暗格,突然抓起把赤砂金洒在伤口上。
"殿下这是?"唐羽慌忙要取解毒丹。
"总得留点证据。"楚逸风任由赤砂金在血肉里灼烧出焦糊味,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龙鳞纹——那是上个月召唤白起时被剑气误伤的印记。
当吴长老的鎏金官靴踏进矿洞时,他正用染血的玉佩边缘,慢条斯理地刮着鳞纹上凝结的血痂。
火把将洞壁的人影拉得鬼魅般摇曳。
楚逸风听着吴长老义正辞严的"平叛宣言",目光却黏在对方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上——那鱼尾处的鎏金纹,正与自己袖中残玉的狼首裂痕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