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么突然绝对把人吓死,孟九轶只是迟缓盯着她看了几秒。
是李珍。
孟九轶双眼空洞,“有事吗?”
李珍小心翼翼看着她,“家里太孤单了就我一个人,我能不能在你这待一阵?就一阵?”
若是放在平常,孟九轶绝不会放她进来。
但她脑子现在什么都装不进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进门后也没有招待她。
就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蹲在墙角,如同困兽般,拿出蜡烛一个个摆在周围。
裤脚上水滴不断溅在周围,世界一片汪洋,她陷在沼泽里。
孟九轶手颤抖着,拿着火机缓缓放在引线上,用力将按压按钮往下摁,窗外稀薄的光照进来,照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
然而在火焰喷出的前一秒,她已经吓得松了手。
反反复复,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门突然推开了条缝,孟九轶赶忙将火机丢在一边,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出去!”
她的声音由于哭腔连气势都变弱了,没有威信力。
李珍什么都看见了。
看见她手颤抖着反复点燃火机,看见她眼泪簌簌的滚落,看见她缩在墙角,脑袋埋进膝盖里最脆弱无助的姿势。
李珍进来的脚步声很轻,就这样安静地蹲在她边上。
“九轶,你是不是又想起从前了?”
那场绑架和纵火轰动整个学校,李珍自然也是知道的,知道她九死一生,知道她在医院躺了半年,知道她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
孟九轶埋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