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的流云剑终于彻底出鞘,剑气织成的银网勉强兜住簌簌坠落的碎石,却在触及门缝溢出的黑雾时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当震动停歇时,众人发现原本完整的门扉中央裂开发丝粗细的缝隙。
楚风胸口的饕餮刺青不知何时爬上了脖颈,他摩挲着泛起青光的皮肤,目光灼灼地盯着赵老颤抖的指尖:"前辈,您确定要按《禹贡》的解法来破阵?"散修指尖凝出一缕暗红真气,在满地碎石上画出某种类似兽爪的图腾,"晚辈倒觉得...或许该换个思路。"
(接上文)
楚风指间的暗红真气在地面刻画出狰狞兽爪,青石板上腾起的细烟带着刺鼻硫磺味。
赵老布满老年斑的手掌重重拍在碎石堆上,震得琉璃镜滚落三寸:"竖子尔敢!
《禹贡》解法虽缓,却是循着地脉正朔——"
"正朔?"楚风嗤笑着扯开衣襟,饕餮刺青已蔓延至锁骨,"您老没瞧见这些怨气在啃噬活人生气?"他指尖突然戳向凌仙儿染血的纱衣,少女腰间悬挂的星盘应声碎裂成七块,每块碎片都映出青铜门缝中渗出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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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统领的佩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刀鞘上镶嵌的翡翠在众人注视下裂成蛛网状。
将军按住躁动的兵器,盔甲缝隙渗出的血珠竟在足边凝成与楚风所绘完全相同的兽爪图形。
这诡异的巧合让赵老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举着琉璃镜的手僵在半空。
"够了!"李清音甩出五帝钱封住凌仙儿渗血的伤口,断裂的道簪不知何时已重新绾起青丝。
她将香灰抹在流云剑刃,剑身映出的门扉符文突然褪去血色:"楚道友的饕餮吞灵阵可解燃眉之急,但赵老担心的地脉反噬亦非虚言。"道姑指尖点在兽爪图腾的眉心位置,香灰簌簌落下时竟幻化成半透明的卦象,"坎上艮下,水山蹇——此阵当取中正之道。"
刘师爷突然蹲下身,枯瘦手指抚过李清音绘制的卦象,袖中滑落的桑皮纸残片恰好覆盖在蹇卦中央。
众人倒吸冷气——那些焦黑的纸片纹路竟与卦象完美重合,更诡异的是纸张边缘渗出朱砂,在青石板上蜿蜒出二十八宿的星轨。
"《洞冥志异》卷七..."刘师爷的声音像是从深井中传来,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快速转动,"昭明二十三年,有樵夫误入玄武地宫,见青铜门绘饕餮衔星图..."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暗紫色的胎记,那形状竟与楚风的刺青有七分相似。
白逸的剑气突然转向,流云剑在空中划出的银网将刘师爷笼罩其中。
年轻剑客的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芒:"你何时中了移魂咒?"话音未落,刘师爷怀中的古籍残页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与门扉相同的逆时序符文。
李清音甩出的八卦镜堪堪接住飘落的灰烬,镜面映出的刘师爷竟变成双瞳四目的怪物形象。
道姑咬破指尖在镜背画出敕令,厉喝声震得灯台青焰齐齐矮了三分:"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且慢!"赵老突然抢过琉璃镜对准刘师爷,"这不是邪术,是血脉共鸣!"老者颤抖的手指划过刘师爷胸口的胎记,"你们看,每当门扉符文流动,这胎记就会发光。"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门缝中溢出的黑雾突然凝成锁链缠向刘师爷。
楚风眼疾手快甩出三枚铜钱钉住雾链,饕餮刺青泛起的血光与黑雾接触时发出烙铁入水的声响。
凌仙儿趁机抛出星图残卷,二十八宿的光点如萤火虫般附着在雾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