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御对她说这药是滋补身体的,可这药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现在还对此心存疑虑。
但她为了让他相信她已经顺从了他,每次当着他的面的时候,自然是要十分配合地将其喝下去,从而减少在周边监视她的人。
叶城韵闲来无事,在房中到处乱走,坐在一个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确实比刚来的时候要少许多。
她看着外面,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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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十分安静的院子,里面堆满了一些木材和铁器之类的东西,叶城韵向身后无人的路上看了一眼,像做贼一样窜进院中。
为了在摸清楚逃出去的路之前,她暂且在此处藏身。她向周边看去,看到了一个虚掩的房门,屏息去听,并没有在里面听到声音。
她悄悄地走了进去,屋中也是一堆高高垛起的麻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叶城韵用自己灵敏的听觉去听,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屋中是没有人的。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想必是闵御已经知道了她逃出去的消息,正在派人寻找。叶城韵连忙向里屋走去,打开房门,却看到了地上鲜明的一道血迹。
一个女人趴在地上,拖着已经腐烂的双腿,听到了叶城韵走进来的声音,她将脸扭了过来,一双被潦草地缝起来的双眼支开一条骇人的缝隙。
叶城韵神色一动,她感觉她应该是在看着自己,隔着十步左右的距离,她可以闻到她身上腐臭的味道,她试着走过去。
女人跪伏在地上,即便是叶城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也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仿佛已经习惯了俯首的日子,她遍体鳞伤的躯体微微颤抖着。
纵然恶臭令人作呕,但叶城韵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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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会成这番模样?”叶城韵俯下身去,伸出手摸上那个女人的头,谁知那个女人猛地抬起了头,被缝起来的眼睛强撑起一道血红的裂缝,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叶城韵。
叶城韵当即就被吓得坐倒在地,她在外面也算是行走闯荡了多年,但从未见过此等吓人的场面。女人被缝住的嘴缓缓张开,发出凄厉的哭声。
“救救我……”女人含糊不清地说道,叶城韵看到了她口中——
好似没有舌头。
叶城韵努力地平复心中受惊的情绪,外面的脚步声只是在院子里大致地走了走,并没有进来搜查,听着他们匆匆离开的声音,她稍稍放下心来。
“我给你把线拆下来吧。”叶城韵说道,从衣襟内摸出一把带鞘的小刀,一手扶住女人的头颅,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在那些常年累月被血渍浸泡的丝线上割着,大约耗费了一个下午的功夫,叶城韵才将将把她眼睛上和嘴巴上的线全部拆完。
依照妖子身体自我疗愈能力,只要心脏没事,这些针眼和撕裂的伤口应当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女人面黄肌瘦,将线拆下来之后,脸上隐约还可以看到当年美丽的痕迹。
女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感激叶城韵的大恩大德,嘴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话,但因为她没有舌头,说得也不是很清楚。叶城韵看着她,心里多了几分辛酸,不知道她是怎样以这样一副身躯逃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