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附和着:
“我们没分家,碎了杯子的银钱,不该是公中管着的吗。”
“让我们几房用月例赔钱,这算怎么回事?”
“我都不知道,碎了两个杯子也要你斤斤计较。小六,谁家姑娘不是宽宏大度?你眼看着要熬嫁去赔十,若是这般小肚鸡肠,平白会让人笑话咱们谢氏家教。”
“小六,当初大嫂有事没事儿的就摔杯子出气,我们也没说什么。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我们要赔银子了,这是什么道理?”
“长房是管着我们其余几房不假,也仰仗长房鼻息生活也是真。但小六你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朝我们要打碎杯子的银子,也是够让人出其不意了。”
六姑娘只是坐在那里喝茶,并不言语。
五姑娘听不下去了,清冷的声音在一声声质问中,显得很突兀:
“还真是拔了毛的鸡,脸都不要了。”
“打碎了东西,赔偿银子,天经地义。”
“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成了小六的不是,成了长房的不是了?”
“几位婶母这么厉害,不去当言官,真是太可惜了!”
“好了。”
六姑娘在几位太太开口之间,先开了口:
“不过是几个杯子,碎了就碎了。”
几位太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喜色。
五姑娘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六姑娘一眼。
六姑娘只当做没看见,继续往下说:“几位婶母也说了,我们还未分家。那有些事情,就是可管可不管。”
她刻意避开了几位长辈说的话,“不过是几个名师大家弄出来的孤品,想必几位婶婶,也不会放在心上。”
二太太和三太太的脸色一变。
他们是不懂瓷白之物,但他们怎么就忘了,谢氏是名门大家,怎么可能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污人眼!
紧接着,六姑娘便吩咐着玉奴:“你去告诉管器皿的妈妈一声,让人去将二房、三房、四房用的器皿,全部换成寻常物件。从二房、三房、四房拿回来的器皿,直接放在库房里。”
玉奴应了一声:“是,”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悔不当初。
唯独五姑娘,笑的牙不见眼,“要我说啊,什么分家不分家。分明是有人借着老太太的口,说出了自己的心思罢了。小六,看大家都有这心思,不如趁机让几房,各过各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