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钢铁公司总医院的东南角,这里就是市府广场,占地三十亩的广场这会儿还是夯土地面,周围种着一圈杨树,市局大楼就在广场西侧。
张铁军就站在那点了根烟,等着周可丽下班。今天是礼拜天,她又跑过来替她们科长值班来了。
等了有十几分钟,张铁军感觉自己有点草率了。
身上裹着大衣是不冷,但是头上和脚下冷啊,耳朵冻的梆硬,寒气儿透过鞋底拼命往鞋里钻。
正琢磨着是不是干脆过去进屋算了,就看到周可丽提着包从市局后院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周可丽穿着张铁军给拿回来的女式校官大衣,特别好认。很少见。在市局妥妥的独一份儿。
两个人之间隔着有一百五十米,张铁军就这么看着她低着头晃晃的走过来,她也没看到张铁军。她眼睛有一点点近视。
一直走到还有十几二十米了,周可丽才愣了一下,站在那往前探着脑袋仔细的看了看他,叫了一声笑着跑过来,一头扑到他身上。
“哎哟,撞伤了,重伤。”
“才不能,我这有弹性的。”周可丽笑成了一朵花,仰头看着他,张铁军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小嘴冰凉。
“你特意来接我呀?”
“嗯,可不是,结果都要撞上了才认出来我。伤心。”
“哎呀~~,我近视嘛,没看到。谁让你不去门口等我了,在这猫着。”周可丽挽着他的胳膊起腻,都要挂上来了:“你回家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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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了一趟质监,然后就在办公室坐着了。”
周可丽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儿,把脸伸过来:“亲亲。”
张铁军伸手搂着她亲了一口,把小脸亲的彤红。
“你是不是升官了?”
“嗯,提了一级。”
“我就说是嘛,我在电视上看见了,我姐还非说是我看错了,我才不能看错。”
“那是,你老人家神目如炬。”
“那还是在宣传部不?”
“还在,职务没变,就是待遇提了,专业等级提了。”
“那你不是比你们部长级还高了?”
“衔比他高,我哪来的级?就是唬人的。”
“那也是将军。”周可丽像自己升官了似的,美的冒泡泡,歪着头看着张铁军怎么也看不够,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都冻了。”
她把张铁军拽站住,扳过来,用手给他捂耳朵:“真是的,也不戴帽子,哪天给你冻掉看你怎么办。”
“我又不在外面待着,再说现在都没那么冷了,咱们小时候那会儿才真容易给冻掉。”
“嗯,我家边上河套那面,就有小孩儿鼻子冻掉了,我妈就天天拿那个吓唬我们。”
张铁军给她正了正帽子:“幸亏你妈厉害,你这要是鼻子没了可怎么弄。”
“才不能呢,我又不去河边跑。暖和不?”
“嗯。走吧,暖和过来了。”
“你不爱戴帽子那买个耳朵包戴呗,别这么冻着。”
“行,哪天去买一个。今年就算了吧?这马上树都要发芽了。”张铁军握着周可丽热乎乎的小手揣到大衣兜里,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你就别长了呗,”周可丽用脑袋撞了张铁军肩膀一下:“我记着刚认识你那会儿我到你耳朵上面,现在都要在耳朵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