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晋王伤势已无大碍。便天天念叨着要去益山县看看情况。

开阳找不到马车,又拗不过自家王爷。只好找老乡买了辆牛车,前头拴两匹马,上边垫厚厚一层稻草,把晋王搬了上去。

凌韵偷瞄一眼躺改装牛车上生无可恋的晋王,笑得嘎嘎直乐,";这可以算是王爷的黑历史了吧?";

";凌小姐,别笑了。咱王爷本就脸皮薄,你笑他等下又要自己骑马,要是伤口裂开了,你负责吗?";

开阳急眼了。

凌韵有意逗他,";我当然会负责啊!伤口裂了,我负责给他缝,不限次数。";

晋王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别过头去。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抓了把稻草盖在耳朵上。

本就没了王爷该有的威严,还要听两个幼稚鬼斗嘴。明明是个王爷,他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这时张大夫一屁股坐到了牛车上,又将若兰拉到身边。

“骑马老骨头都颠散架了,还是车上舒服。”

两人坐得太靠近边缘,硬生生把晋王跷了起来。

";别急!没事!";张大夫连忙出声,带着若兰往里边挪了挪。

";伤了,不是死了。只要身体没硬就可以缩着点。一个年纪轻轻的王爷,也不会为两个年老的想着点。这么大的牛车,全被你一人占了。";

晋王闻言,闭了闭眼,默默蜷缩到了稻草堆里。

张大夫乐了,一拍车板,";凌丫头,你来不来坐?还有位置。";

凌韵假意往前走了两步,直到开阳露出那委屈巴巴要哭的表情,才摆了摆手道:";不了,我坐不惯敞篷车。";

开阳快垮到脖子的嘴角,这才往上扯了点,嗷唠一声,扬了鞭子。

";师父!师父!";

队伍行到村外小山坡的时候,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呼喊。

凌韵扯了扯季涵远的衣角,示意他停下来。她转头望去,就见柳境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师父,我爷爷同意了。你带我走吧。";

凌韵摇了摇食指,加重语气道:";小朋友说谎鼻子会变长哦。";

";我这次真没说谎!";

柳境急得跺了跺脚,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浪平村道:";我爷爷马上来了,不信你自己问他。";

凌韵极目远眺,果然看到村口一个黑点快速往这边移动。

紧接着,村里其它房子接连涌出小黑点,全都往这边来了。

";小境!是不是你把村里人都叫醒了?";凌韵叉腰质问道。

柳境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我们村里人本来就都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