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白说完,池南枝拿起三本县志仔细看了起来。
县志上并未记录两次谋反前百姓失踪的真实原因,只是一笔带过,现在若是追究起来,很可能就是跟当年的两场暴乱有关。
“前两场暴乱中间间隔了几十年,还涉及了两朝,所以这闵中的奇特之处,一直没人发现。”池南枝喃喃道。
裴月白点头,“若非肃方城的县志保存完好,谁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一层。”
“但存心谋反的人可能会想到。”池南枝说。
裴月白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这几年肃方城是否有百姓失踪了。”
“不必查了。”池南枝打断他,“城外村子里几乎都已经没人了。”
“没人了?”裴月白蹙眉,心头一跳。
池南枝点头,“我去的叫清水村,村里除了五六十岁的老人,年轻力壮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儿,都已经不在了。”
裴月白瞳孔骤缩,满脸不可思议,“人呢?”
“去年年初,朝廷颁布征兵令,男人都去参军了。”
“没多久,官府便打着缓解留村妇女孩子劳作压力的旗号,把各乡的女人孩子也带走了。”
“祁王!”裴月白一拳狠狠捶在桌子上,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池南枝也是,“需要尽快查清楚,那些女人和孩子凶多吉少。”
祁王密谋造反,女人和孩子来说唯一有用的,便是利用她们牵制男人,牵制那些不愿意跟他一起造反的男人。
裴月白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但还有一点,他想不通,“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怎么了?”
“祁王要造反,手中的军队不会少,相应的,女人和孩子也会很多,他用女人和孩子控制军队,那就要保证她们的生命,他会那么心甘情愿地白白养那么多人?”
裴月白这么一说,池南枝也觉得有理,白白养几十万上百万的闲人,他脑子有坑?
“你的意思是,祁王控制妇女和孩子,还有别的目的?”
裴月白点头,“但具体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也不好查。”
池南枝沉思片刻,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记录了闵中第二次暴乱的县志,仔细翻找起来。
裴月白见状,问:“怎么了?”
池南枝说话,良久才指着县志上一处说:“什么样的大雨,能冲垮一座山?”
“我觉得这座山有问题,这本县志也有问题,很可能被篡改过或者,根本就没有如实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