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封而起,谢挽宁垂眼吩咐:“去取几日的药材用量堆积在军营门口,然后烧。”
“啊?”秋分愣住了。
她并不明白谢挽宁这用意,试图提醒:“就算公主送信通知,可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这药材……”
“要是不烧,”谢挽宁抬头紧盯着那片尸体,口唇微启:“那便真的遇到突发情况!”
秋分被她满脸严肃劲给吓唬到了,也清楚自家主子从未欺骗过自己,便利索去做。
谢挽宁则是去寻木沉要了一份死亡名单。
一群尸体迟迟不烧,想必也是士兵们执意要先留着,木沉心软,便也应着。
但他们却忘记,若这尸体长期暴晒不去处理,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正翻着名单折子,肩膀忽然被狠狠一撞。
谢挽宁惊呼一声,被撞的肩膀连同手臂都开始发麻,手指一软,那名单折子直从她手里掉下来。
她揉着肩膀,有些不悦的看向撞自己的人,“李旦?怎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李旦双手抱胸,身上挂满了瓶瓶罐罐,伴随着他的举止动作,瓶罐里的药粉有些都溢出来,他轻蔑的扫了眼她,“怎的,又跑去找将军邀功?”
“我就奇了怪了,既是公主,为何不在京城过好安生生活,非得跑过来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抢什么功劳?弱不禁风,又干不了什么活……”
肩膀上的麻意还未消散,谢挽宁揉着肩膀,听到李旦这话顿时冷笑:“战线缺乏大夫,我来又有何错?”
她放下手,弯腰拾起地上的折子,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抬眼直视向李旦,蓦的往前走了一步:“我来了三日,我也观察了你三日。”
“你好吃懒做,明知晓如今战况紧急,面对那些命悬一线的士兵,却只是简单几句忍忍,敷衍了事?”谢挽宁细数着李旦的罪行,眼神愈发冰冷:“我所说的那些,你可知错?”
被踩到尾巴,李旦脸蛋涨红无比,“莫须有的事情,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随意污蔑人!”
“污蔑?”
谢挽宁笑了声,低头将挎别在腰间的针包取下来,举到李旦跟前:“今日伤营里有人需得针灸来缓解痛楚,直至后续的治疗都离不开针。”
“本该是我待会去为他行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谢挽宁握着针包网上抬抬,挑眉歪头:“那今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