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艾娜伊丝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

她似乎也想到了，

今天的危机，源于皮埃尔散布的谣言。

或许，就连这次的栽赃陷害，也是他在幕后策划的。

她看着弗兰克，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在贵族圈子里，有这样一句话：想要攻击对方的家族，就要拉拢对方的次子。

既然他们没有和我们商会彻底撕破脸，就说明他们肯定和商会内部的反对派，达成了某种协议。

事实上，这次的攻击针对的都是我的个人问题，而不是商会本身。”

说完，她用手臂遮住额头和眼睛，向后靠在沙发上。

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她难道是累得睡着了吗？

过了大约五分钟，她突然开口说道：

“团长先生。”

“嗯？”

她依旧用手臂遮着眼睛，嘴唇微微蠕动着。

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的律师费，可是很贵的哦？”

弗兰克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在开玩笑。

他笑了笑，说道：“呵呵，要付多少钱？”

“不用付钱，我不缺钱。

只是……嗯，我刚才说那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现在又问你一个问题，真是不好意思。

就是……嗯……”

艾娜伊丝犹豫了一下，轻轻咬着下唇，说道：

“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吗？”

弗兰克的笑声戛然而止。

虽然看不到艾娜伊丝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是认真的。

弗兰克犹豫了一下。

贵族和无身份者，

他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意味着什么。

最简单的回答，就是“是的”，然后结束这个话题。

艾娜伊丝应该也能理解。

但这对艾娜伊丝来说，太不公平了。

她不顾身份的差距，在法庭上为他辩护。

即使有可能因此失去会长职位，她也义无反顾。

就像他对尤拉克妮坦白微笑的含义，

就像他对艾拉许下两年半后的约定，

虽然他无法说出全部真相，但他决定，尽可能真诚地回答她的问题。

“子爵大人，我的目标，是晋级马戏大赛的决赛。

所以，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拒绝你，是因为这个。”

艾娜伊丝放下手臂，看着他。

“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弗兰克决定，再说得坦白一些。

“说实话，马戏大赛本身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附带的奖励。”

艾娜伊丝捂住胸口。

“原来如此……”

她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弗兰克以为，她对他很失望。

“两年半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无法给你一个没有期限的承诺。”

弗兰克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的，我比你想象的要胆小得多。呵呵，你惊讶吗？”

“没有，团长先生，你……”

弗兰克摇了摇头。

现在，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子爵大人，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聪明，能干，又充满魅力。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我一定会接受你的心意。

但现在……我不能。”

艾娜伊丝默默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