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艾拉打开箱子的消息,礼堂里的观众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
由于大部分参赛者已经放弃了迷你游戏,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赛场上的消息。
比起之前的队伍,人们对艾拉的反应更加热烈。
一个不被看好的选手逆袭成功的故事,总是更容易抓住大众的心。
当然,观众对怪物马戏团的支持并非完全出于这种心理。
艾拉的表现确实令人惊艳,她的智慧和技巧就连雷卡切夫的教授们都赞叹不已。
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将艾拉视为这场比赛的主角,就连和她交过手的马戏团成员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说实话,艾拉太厉害了,说她主宰了比赛也不为过。”
“是啊,不过我觉得参加迷你游戏的成员们也很出色,他们一直保持着平均五六名的成绩。”
“确实如此,这场比赛可不是光靠侦察队就能赢的。”
“我对他们刮目相看了,以前还以为他们只是靠奇特的外表哗众取宠。”
“干得好,怪物马戏团!”
观众们毫不吝啬地将赞美送给怪物马戏团的成员们,甚至有人高喊他们的名字。
成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在玫瑰风车歌舞厅,他们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那只是作为“怪物”的印象。
即使是拍摄肖像照,他们也依然要扮演怪物的角色。
比如乌蒙,他被设定成一个愚笨粗暴、连话都说不清的形象,只能一边咆哮一边喊着要吃肉。
客人们把他们当成稀奇的野兽,一些粗鲁的家伙甚至会问他们是如何“驯服”这些怪物的。
他和艾拉总是回答说,是怪物们自己“训练”自己。
所以,所谓“怪物马戏团开创了新的局面”之类的评价,其实都是针对他和艾拉的。
对成员们来说,无论他们多么出名,多么受欢迎,都无法真正感到快乐。
因为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只是一群行为怪异的怪物。
但在这里,人们对他们的关注并非源于他们“怪物”的身份,而是对他们作为技艺高超的马戏演员的认可。
这种区别有多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在人们面前表演过,甚至在正式登台演出之前就开始表演了。
虽然唯神教称之为“募捐活动”,但那其实就是乞讨。
他会在大学门口或闹市区,脖子上挂着“请帮助我们的朋友”的牌子,兜售从拼夕夕网购平台批发来的纪念品。
这些廉价的纪念品一百个的成本价最多就只要十块钱,而他却以二十块钱一个的价格出售。
“唉,这日子怎么过啊。”
“真可怜,唉……”
“给你,这里有五十块,贴纸就不用了。”
“皮肤真好,长得也白白胖胖的,看来这孤儿院把孩子们照顾得不错。”
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像他这样行动不便的残疾儿童,在发育期长胖比呼吸还要容易。
唯神教的工作人员要求他每次收到钱后,都要用笨拙的语气道谢。
那些给钱的人,仿佛获得了抚摸他脑袋或拍打他肩膀的权利,那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羞耻。
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来获取暴利,也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他之所以在直播时将“火炬舞者”的形象设定得那么滑稽,也是因为他对那段经历的排斥。
他觉得,向观众展示自己可怜的处境来获取捐款,和乞讨没什么两样。
对成员们来说,“被当成怪物”和乞讨是一样的。
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他为他们能获得这样的掌声而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成为他们的团长而感到自豪。
“尤拉克妮,绷带男,汉斯滕,杜内多尔,塞弗拉姆,乌蒙。”
被点到名字的成员们纷纷看向他。
他尽可能恭敬地向他们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
成员们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他们。
乌蒙啜泣着,眼泪夺眶而出;
三头连体人兄弟强忍着哭泣,下巴紧绷,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