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官封弼马心何足 名注齐天意未宁

群猴疑惑不解地问道:“大王,您在天上难道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吗?要知道,天上一天相当于下界一年呢。敢问大王,您在天庭担任什么官职呢?”猴王连连摇头叹息道:“唉,真是难以启齿,太丢人了!那玉帝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用人,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竟然封我做了一个所谓的‘弼马温’,原来就是让我给他养马,连个不入流的小官都算不上。我刚上任的时候并不知情,只是在御马监里随便玩玩。直到今天我询问了同事,才明白这个职位如此卑微低贱。我当时心里非常恼火,一气之下推翻了宴席,扔掉了官帽,所以就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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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猴纷纷说道:“大王啊,您回来得正是时候!您在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称王,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快乐,又怎么会愿意去给别人当马夫呢?赶紧让小猴子们准备美酒佳肴,我们一起开怀畅饮,为大王解闷!”

正当大家尽情享受美酒时,突然有人前来禀报:“大王,门外有两个独角鬼王求见。”美猴王下令道:“叫他们进来吧。”只见那鬼王整理好衣物后,急匆匆地跑进山洞里,然后跪地拜见。美猴王问道:“你们来找本王何事?”

鬼王回答说:“我们早就听闻大王广纳贤才,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大王。如今得知大王接受了天庭的册封,光荣归来,特意献上这件赭黄袍,以此向大王表示庆贺。希望大王不要嫌弃我们身份低微,收留我们,我们也愿效犬马之劳。”

美猴王听后十分高兴,立刻穿上那件赭黄袍,其他猴子们也都兴高采烈地排列整齐,朝拜美猴王,并当场将鬼王封为前部总督先锋。鬼王感激涕零,谢过美猴王之后,又好奇地询问:“大王在天上待了这么久,被授予了什么样的官职?”美猴王愤怒地答道:“那个玉帝轻视人才,竟然只封我当个小小的‘弼马温’!”

鬼王听言,又奏道:“大王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领,为何要给他养马呢?不如就做一个‘齐天大圣’吧,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猴王听闻此言,心中欢喜不已,连连说道:“好,好,好!”于是命令四健将:“快去给我置办一面旌旗,旗上写上‘齐天大圣’四个大字,竖起旗杆高高悬挂起来。从今往后,你们只能称呼我为齐天大圣,不允许再叫我大王了。同时也要把这个消息传给各个洞穴中的妖怪头目,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这些事情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第二天玉帝上朝时,只见张天师领着御马监监丞和监副在宫殿前的台阶下跪拜上奏道:“陛下,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为嫌弃官职太小,昨天竟然造反离开了天宫。”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又看到南天门的增长天王带领着众多天丁前来上奏:“弼马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闯出了天门。”玉帝听到这里,立即下令:“命令这两路人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朕派遣天兵天将前去捉拿这个妖怪。”

且说天庭之上,众仙正在商议对策时,忽然班部中闪出了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他们越过班次,向玉帝上奏道:“万岁,微臣不才,但请旨降此妖怪。”玉帝听后大喜,立刻册封托塔天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并下令即刻兴师下界。

李天王与哪吒叩头谢恩,然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宫殿,点起三军,率领众多头目,以巨灵神为先锋,鱼肚将负责断后,药叉将催促兵马前进。一瞬间,大军便出了南天门,直接来到花果山。他们选择平坦开阔的地方安下营寨,下达命令让巨灵神前去挑战。

巨灵神得到命令后,整理好队伍,手持宣花斧,来到了水帘洞外。只见那洞门外有许多妖魔,都是些狼虫虎豹之辈,他们乱哄哄地舞动着长枪短剑,在那里跳跃争斗、咆哮吼叫。巨灵神大声呵斥道:“那些孽障!快快去禀报给弼马温知道,我乃是上天的大将,奉玉帝旨意,前来收服你们。叫他赶快出来投降,免得你们都遭受伤害。”

那些怪,慌慌张张,奔走相告,边跑边喊着:“不好啦!不好啦!”猴王听见他们这么惊慌失措地喊叫,赶忙问:“出什么事情了?怎么都吓成这样?”众妖怪们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大王啊,外面来了一个天将,他自称是奉了玉帝的旨意前来收服我们的。还让我们赶紧投降,免得遭受灭顶之灾。”

猴王一听,心中大怒,说道:“哼!竟然敢来挑战我的权威!去把我的战甲拿来!”于是,他穿上了那件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紫金冠,披上了金黄色的铠甲,穿上了步云鞋,手持如意金箍棒,带领着众多手下走出洞门,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巨灵神睁开眼睛仔细观察,不禁惊叹不已:眼前这个猴子真是与众不同!他身穿金色铠甲,闪闪发光,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王冠,光彩夺目。手中握着一根金箍棒,脚下踩着步云鞋,整个人威风凛凛。他那双奇怪的眼睛如同明亮的星星,两只耳朵高耸过肩,坚硬无比。挺拔的身躯充满了变化,声音响亮得像钟声一样。尖嘴獠牙的样子让人想起弼马温,但他的心高气傲,想要成为齐天圣。

巨灵神大声喝道:“那只泼猴!你可认识我吗?”大圣听到这话,急切地问道:“你是什么来头?老孙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快报上名来。”

巨灵神听后,十分恼怒地说道:“好个不识相的猢狲!你竟然敢口出狂言!难道你不认识我吗?我乃是高上天庭神霄托塔李天王麾下的先锋大将——巨灵神将!今日我奉玉帝旨意前来收服你。识相的话,你就快快卸下战甲,归降天庭,以免连累这满山牲畜遭受诛杀;如果你胆敢说一个‘不’字,就让你瞬间化作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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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怒声吼道:“可恶的毛神,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本来我想一棒子将你打死,但又怕没人给你报信。姑且留下你的小命,赶快回天庭告诉玉帝:他根本不懂用人之道,老孙有通天彻地之能,却让我来给他养马?你看看我这旗号上的字号,如果按照这个字号给我升官,我便可以不动刀枪,自然的天地清泰;如若不依,时间就打上灵霄宝殿,教他龙床定坐不成!”

这巨灵神听到孙悟空要自封“齐天大圣”后,急忙睁开眼睛迎着风望去,果然看到门外竖着一根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挂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齐天大圣”四个大字。巨灵神冷笑了三声说:“这个泼猴,如此不懂事,竟敢这样放肆,还想自称齐天大圣!让我先给你来一斧头尝尝!”说完便举起斧头朝孙悟空砍去。而那猴王却是行家,不慌不乱,顺手用金箍棒迎接。这场战斗十分精彩:

金箍棒名叫如意棒,巨灵神的斧头号称为宣花斧。他们两个初次交锋,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深浅。斧头和金箍棒,左右交错攻击。一个暗藏玄机,一个大声夸赞自己厉害。两人施展法术,喷云吐雾;伸出双手,拨土扬沙。巨灵神虽然有一定的神通,但猴王的变化实在是无穷无尽。金箍棒舞动起来犹如龙在水中嬉戏,斧头砍过来就像凤凰穿梭花丛一样。巨灵神虽然名声远扬,但其实本领并不如孙悟空:大圣轻轻挥舞起金箍棒,一下子打在了巨灵神的头上,顿时让他全身发麻。

只见那巨灵神虽然身材高大,但在孙悟空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击。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猛力一挥,劈头盖脸地砸向巨灵神。巨灵神惊慌失措,连忙举起斧头招架,但只听得"扦叉"一声脆响,斧柄竟然被打断成了两截。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转身逃离战场,狼狈不堪。

孙悟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巨灵神是个"脓包",并告诉他自己已经饶恕了他,让他赶快回去报告情况。巨灵神逃回营地后,直接拜见托塔天王,跪在地上慌张地说道:"弼马温果然神通广大,末将无法战胜他,战败归来,请大王降罪。"李天王听后大怒,斥责巨灵神挫败了士气,下令将其斩首。这时,旁边站出来的哪吒太子求情道:"父王请息怒,暂且宽恕巨灵神的罪过,等孩儿出征一趟,就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了。"天王听从了哪吒的建议,命令巨灵神返回营地待命,并等待处理。

哪吒太子身穿整齐的盔甲,英姿飒爽地跳出营地,直奔水帘洞而去。此时,孙悟空正好准备收兵,看到哪吒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心中也不敢轻视。

那太子生得一副好模样:他年纪尚小,头上两个发髻才刚刚遮住囟门,身上披着毛发还没有完全覆盖肩膀。他的神情充满了神奇和机敏,骨骼清秀,面容清丽。他真的如同天上的麒麟之子,又像是烟霞中的彩凤仙子。这样的龙种自然不同于凡人俗相,他的年龄虽然幼小,但却完全不像尘世之人。他身上带着六种神器,能够自由腾飞,变化无穷无尽。如今受到玉皇大帝的金口诏书,被封为海会号三坛。

孙悟空迎上前去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哥啊?竟敢闯进我的家门,有什么事情吗?”哪吒怒喝一声:“大胆妖猴!难道你不认识我?我乃是托塔天王的三太子哪吒!今日奉玉帝之命,特地来捉拿你。”孙悟空笑着回答道:“小太子,你的乳齿还没脱落,胎毛都没长全呢,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我暂且饶你一命,不打你。你先看看我的旌旗上是什么旗号,然后再向玉帝禀报:如果是这样的官职,我便不再需要兴师动众,我愿意皈依;但要是不能满足我的心愿,我必定要打到灵霄宝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