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永昌见到如此冷漠的情景没有作声,但他的双手已经牢牢抓紧了椅子。他心里很是清楚,这里不是没有能人,一个国家毕竟都沉淀积累了两百年了,怎么会少一个能打仗的人呢。
只是这里的官员们,要么就是有自己的心思,要么就是不想帮他,说白了就是通通看他不爽。
暮永昌很明白,现在还能留在这里的官员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份是心怀叵测的,这类人在先前就没做什么好事,现在自然也不会为国家出力,只要能保住他们的富贵享乐,他们可以在慈音国打进来的第一时间举手投降。现在还没有投降,那是因为城还没有破,还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第二部分留下来的官员,则是真正对这个两百多年的王朝有真感情的,不想这个王朝覆灭的。只是同一时间,他们又很不满意现在这个皇帝,但他们又没有办法,毕竟皇室成员都几乎死光了,就算他们将暮永昌从王位上赶下来,又该推谁上去登基?这般纠结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唯有在这里边呆着,边看。
暮永昌心头既愤怒又惬意,愤怒是看着下面的人都不听话却不能发飙。毕竟现在不是在国都了,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敌国兵临城下,他若还想过久一点当皇帝的日子就得倚仗眼前这些臣官,所以他不敢再太过放肆了。如果再不收敛,怕真会激起众怒,只会让他早点归西。
值得暮永昌惬意的是,他之前将自己的兄弟姐妹设计给杀了。现在还在这里的皇室血脉只剩下他一个,也正正因为这样,那些忠于暮云国的臣官们才不敢对他动手,连奉国义也只能硬着头皮保护他。毕竟他一死,暮云国就在根本意义上亡了。
“要是当时把我那个弟弟也杀了就好了,这些臣官得不顾一切的保护我。”暮永昌脸上出现了懊悔,他后悔当时一时兴起,没有杀了暮世欢。不然皇室血脉只剩下他一个,那些忠于暮云国的官员们再不情愿也要保他了。
“外面这么乱,我那个弟弟怎么也得死了吧。”暮永昌突然惬惬自喜。
“好了,各位臣官,既然敌军以退大家都可以回家了。”暮永昌手一甩,从座椅上大摇大摆走了下来,朝他的临时后宫走去,也没再看官员们一眼,而大部分官员对他的话也只是听着,并没多看暮永昌一眼。
暮永昌这些天习惯了这种,一听到好消息就往府里赶的节奏,平时他就在后府的庭院里呆着,因为后府庭院有他从国都接过来的妃嫔,相当与他的临时后宫。
在他看来,现在这种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城破了,自然是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要死也要死在正确的路上。
甚至,他本来连出都是不想出来的,就算是慈音国的士兵杀到门前了,他也想继续呆在他的后宫里。只不过衡云城最有威望的是奉国义,有这个护国大将军在,他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望着暮永昌离去,众臣依旧沉默,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剧情。甚至很多人这时候都已经将这个皇帝给当成了空气,无论暮永昌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摆摆一个大臣的谱。
大家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想投降的,现在也不用急着投,等城破了再投也好两边都不得罪。
想暮云国好的,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说什么,这个昏庸皇帝也不会听。哪怕即使是真听了,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完蛋也只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沉默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