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孙尚香曰:“将军果真不怪罪于妾?”

赵林曰:“咳...林今日与郡主相见,方知郡主实乃娴静恬美,温良如意之人,岂忍心怪罪。”

孙尚香闻言,娇羞不已,见赵林时常咳嗽,关心道:

“江南深秋,多有湿寒,将军当多注意身体,莫要染上风寒。”

赵林曰:“多谢郡主挂怀,林康健,不曾有碍。况且江南之冷,较之北方,不值一提。”

孙尚香曰:“妾听闻冷分内外,骨肉。

北方之冷,冷于外,凉于皮肉,虽冷,然着厚衣,或以火取暖,不足言冷也。

南方之冷,冷于内,冻至骨髓,虽不曾结冰,然正是如此,方有水汽湿润,虽着厚衣,燃篝火,不能驱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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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闻言,言道:“郡主此言差矣。

吾尝闻,越人善舟楫,常于水泽之间往来,彼久居湿润之地,未闻有因冷致病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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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方之冷,常有冻死之民,可见北方较南方更冷矣。”

孙尚香闻言,言道:“将军此言有所偏颇。

妾尝闻,匈奴之北,极北之地,不见春夏秋季,每日只见冰雪,常以寒冰筑屋以御寒,可见冰雪虽冷,然止冷于外,不足言冷。

而南方之冷,《吴越春秋》有载,吴地冬日,寒雨连绵,士卒肌肤皲裂,气血不畅,战力大减 。

且昔年大都督操练水师,冬日之时,多有军士染寒疾,药石难医,盖因南方湿冷之气,直入脏腑,非厚衣篝火可解。

又闻蜀地之南,瘴气常与湿冷之气相杂,人处其间,寒从内生,即便身强体健如猛士,亦难抵御。

此皆因南方之冷,冷入骨髓,甚于北方。

将军岂可视而不见?”

赵林拱手,朗声道:“郡主所言虽有其理,然论及严寒,北方更甚。

昔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

彼时,塞外隆冬,狂风卷地,飞沙走石裹挟冰雪,将士们身披重铠,仍冻僵手足,甚至兵器亦被冻住难以使用,诸多兵士被冻毙于阵前。

又闻,乌桓之地,冬日漫长,滴水成冰,河流冻结数丈之厚,野兽皆蛰伏难寻。

当地百姓不仅需以兽皮厚毡层层包裹,更要聚于暖坑,以牛粪为薪方能勉强度日。

此等酷寒,南方焉能相比?

南方虽有湿冷,然不至如此绝境,故北方之冷远甚于南方 。”

孙尚香闻言,眼神微冷,言道:“南方更冷!”

赵林见此刁蛮之女原形毕露,亦言道:“北方更冷!”

孙尚香:“南方冷,南方冷,就是南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