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晷缠星

琥珀胎动

在那片被神秘时砂所覆盖的奇异之地,周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神秘的气息。青铜棋盘剧烈震颤着,棋盘上繁复的纹路如活物般闪烁不定,与周围肆意翻涌的时砂相互呼应,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声,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沈清澜静静地伫立在这片神秘之地,腹部的琥珀胎衣也随之泛起层层裂纹,那些裂纹如同细密的蛛网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蔓延开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

她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腹部,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此时,腹中的胎儿正全神贯注地抓着脐带,在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山河弈谱》上刻写着金篆。胎儿的动作虽小,却充满了力量与专注,每一笔落下,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玄机。随着他的书写,那些金篆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具象化,化作三千道流光,如同一群灵动而急切的飞鸟,朝着远处矗立的哺乳柱疾射而去。

每一道流光击中哺乳柱时,都发出一声沉闷而震撼的巨响,溅起一圈圈神秘的涟漪。这涟漪不断扩散,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戴着龙角面具的女子原本静静地站在一旁,见状,身形微微晃动,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冲击。她的耳后,那神秘的星图胎记仿佛不堪重负,渗出殷红的龙血。龙血顺着她那线条优美却又透着冰冷气息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脚下细腻的时砂上,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深色的血印,仿佛是命运留下的神秘符号。

“你教他写的归藏篇?”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寒夜中呼啸而过的利刃,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伴随着这声音,她手中的晷针点向沈清澜的眉心,晷针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无尽的压迫感。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晷针并没有如预期般刺中沈清澜,而是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虚影,直接扎进了女子自己的手腕。

沈清澜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时,她才惊觉四周的景象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原本汹涌澎湃的潮汐、阴森恐怖的龙尸、神秘莫测的棋盘,一切都开始褪色,仿佛一幅正在消逝的古老水墨画,逐渐变成氤氲的模糊状态。而唯有她腹中的琥珀胎越发清晰,琥珀中的胎儿额间赫然生着云无咎的龙角纹,那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神秘而庄严,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孩子不平凡的身世与使命。

沈清澜的手紧紧地贴在腹部,她能感受到胎儿的动静,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和担忧。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胎儿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血濡星槎

就在沈清澜满心忧虑,内心被恐惧与迷茫充斥之时,那些矗立着的哺乳柱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这颤抖越来越强烈,仿佛它们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紧接着,这些哺乳柱竟崩解成无数的时砂。时砂在半空中疯狂地翻滚涌动,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相互碰撞、交融,在琥珀胎外重新组合成一艘巨大的星槎。

星槎的轮廓逐渐清晰,它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是从遥远的古老传说中驶来,带着无尽的秘密与未知。沈清澜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推动着,不由自主地走上了槎首。她的脚步有些踉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她环顾四周,发现槎身的木纹竟然是凝固的脐带血,那些血痕纵横交错,仿佛是一部用生命书写的史书,记录着一段段悲壮而惨烈的历史。

当星槎启动,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声,刺破渊墟结界的瞬间,七十二个剜鳞的时空幻影突然如同潮水般涌入船舱。这些幻影形态各异,有的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挣扎;有的绝望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深深的痛苦和不甘,刺痛着沈清澜的心。

“娘亲接住!”胎儿清脆的声音在沈清澜的脑海中响起,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紧接着,一个小小的物体朝着她飞来。沈清澜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仔细一看,竟是一块带血的乳牙。她的目光落在牙冠上,发现上面的微型血篆竟与云无咎护心鳞的裂痕完全契合,仿佛是专门为其量身定制,这一发现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云无咎的思念,又有对这神秘契合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