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咎的龙爪紧紧攥住血色杏枝,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要打破这一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沈清澜,打破命运的枷锁。
往生柱裂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祭坛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它正遭受着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的撕扯。那股力量如此猛烈,以至于整个祭坛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一般。伴随着祭坛的颤抖,那些紧紧束缚着龙心的青铜锁链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这些锁链原本坚如磐石,但在那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它们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坚韧,开始出现裂痕。
终于,当那股力量达到巅峰时,那些被囚禁的龙心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同时炸开,形成了一团团猩红的血雾。血雾如同一股洪流,猛烈地冲击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已经摇摇欲坠的青铜锁链。在血雾的冲击下,青铜锁链再也无法承受,它们纷纷崩裂,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散落在海底。这些锁链的碎片在血雾中飞舞,与那些龙心的碎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面。
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时,云无咎怀中的钟杵突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它化作一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海底。那道流光所过之处,海水都被硬生生地劈开,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流光带着无尽的威势,与从海底升起的往生柱轰然相撞。
刹那间,整个海底都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撼动,掀起了惊涛骇浪。那股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周围的海水都被激荡得沸腾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铛——”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震得整个海底都在颤抖。钟杵嵌入柱顶凹槽的瞬间,云无咎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识海,将他强行拖入柱体内部。
柱体内部阴暗而压抑,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云无咎看到三百六十根龙血钉将沈清澜的真身钉在柱心,每根钉尾缀着的逆鳞都在贪婪地吸食她的精血。沈清澜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双眼紧闭,眉头紧皱,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更可怕的是,那些逆鳞表面浮现的,竟是他历代剜鳞时的记忆碎片,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师兄……快走……”柱心的沈清澜突然睁眼,她的声音虚弱而急切。她的心口处,钟杵正在缓缓融化,如同被火焰吞噬的冰块。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痛苦,却依然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云无咎。“命盘要醒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云无咎望着沈清澜,心中的愤怒和痛苦达到了顶点。他不能离开,他不能放弃沈清澜。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要打破这一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海底突然亮起星图,如同一片璀璨的星空,照亮了整个海底。无数星辰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云无咎的玉化龙脊自动离体,在星空中化作燃烧的命笔。他浑身金血沸腾如熔岩,终于明白师尊临终前那句“苍溟无相,唯心可渡”的真意——原来自己才是命盘最后的阵眼,所谓逆天改命,竟是要以神魂为墨重写天道。
“清澜,接剑!”云无咎将燃烧的命笔掷向柱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沈清澜握住笔尖的刹那,整片海域的时空突然凝固,仿佛时间都被定格在这一刻。初代玄蛟的骸骨从深渊升起,衔着完整的婚契卷轴撞向命盘核心。青光吞没天地的瞬间,云无咎看见两个沈清澜在光中相视而笑——冰棺中的身影化作星辉消散,而血杏枝头的白花里,一个眉心嵌着银簪的沈清澜正在重生。
云无咎望着重生的沈清澜,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与痛苦,但此刻,他更坚定了要与沈清澜一起面对命运的决心。
焚星证道
燃烧的命笔突然调转笔锋,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光芒。云无咎看见笔杆浮现出师尊的面容,老人眼中淌着血泪:“痴儿,你还不明白?所谓轮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悲痛,仿佛在为云无咎的命运叹息。
海底突然响起鲸歌,那悠扬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吞没了最后的话语。云无咎的金瞳彻底玉化前,最后看见的是重生后的沈清澜手持命笔,在婚契上写下新的星轨。而她腕间飘荡的,正是当年那截褪色的海棠红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