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男人给的号码找到了包厢,进去后,才发现屋里已经坐着四五个男人了。
白灿阳眉头都没皱一下,进去后连话都没说,就开始低头脱自己的衣服,这种事他已经做了无数回了, 早就没什么羞耻心可谈。
几个男人则是阴阳怪气,什么贱人,婊子的话翻来覆去的骂。
被压在沙发上分开腿的时候,白灿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想着七点和陆清允的约会,在心里默 默计算结束的时间。
包厢里沉重暖昧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灿阳忽然觉得一束亮光照到了自己脸上,有人 居然把包厢的门给推开了一一
压着白灿阳的男人显然没料到有人会打扰,骂骂咧咧,白灿阳面无表情的用一只胳膊挡住脸,就在这 时,他听见了一个女人惊痛不已的声音。
“阳......阳阳?”
白灿阳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了。
他慌张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坐了起来,头发凌乱,眼神充满了恐惧的朝门口看过去。
那里站着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女人已经泪流满面。
那是白灿阳叫了二十年的妈妈。
白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都被她看到了......
都看到了。
白灿阳的脑子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偏偏那个被白灿阳推开的男人这个时候冲着门口大吼:“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嫖鸭子的吗?”
最后一丝尊严也被狠狠踩在了地上,碾的粉碎。
白夫人声音颤抖:“阳阳......你在干什么......”
她大声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进包厢,去抓白灿阳。
白灿阳这才如梦方醒,浑身颤抖,分快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扯开了白夫人的手。
“......对不起,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阳阳,对不起。”
他飞快的往门口跑,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跑的那么快,一口气也不敢喘,直接跑进了男厕所,找了个隔 间,躲了进去,紧紧的锁上了门。
白灿阳双目猩红,靠着厕所隔间的门,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神色呆滞。
没一会儿,白夫人就追到了男厕所。
保持了几十年有大方又优雅的妇人,此刻全然不顾这里是什么地方,用力的拍着隔间的门。
“阳阳?阳阳!”
“你开门,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妈妈什么都不怪你......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儿子......”
“阳阳......”
白灿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睫毛忍不住颤抖了两下,隐忍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滚了下 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外面终于有人把白夫人带走了。
白灿阳浑身冰冷的坐在地上,像是一座雕塑,半晌,他才低埋下了脑袋,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忍不 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