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哥哥。”
李俊闻声,立刻站起身:“大哥有何吩咐?”
陈太初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个年,怕是过不安生了。哥哥你……即刻动身,前往梁山泊。”
“梁山泊?” 李俊一怔,那个曾经纵横驰骋、如今已大半淤塞成田的八百里水洼?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错,梁山泊。” 陈太初走到巨大的山东舆图前,手指点在那片曾经烟波浩渺、如今河道纵横交错的水域,“据我多方查证,那里,如今已成了这伙逆贼在内陆的一个重要巢穴!水路隐秘,芦苇丛生,易守难攻,正是藏污纳垢之所!此次漏网之鱼,若我所料不差,极大可能便是逃往彼处,寻求庇护,或是传递消息!”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俊:“哥哥你混江龙的威名,乃是当年在梁山泊、在大江大河中真刀真枪搏出来的!海上的大风大浪你闯过来了,这内陆的河汊水网、剿灭水匪巢穴的勾当,手艺可曾生疏?还提得动刀,驾得稳船否?”
李俊闻言,原本因酒意和紧张而泛红的脸膛,瞬间涨得更加通红,那不是羞愧,而是被激起的豪情与血性!他猛地一拍胸膛,声若洪钟:“元晦兄弟这是哪里话!俺李俊这身骨头,还没被海风吹酥!莫说是梁山泊那点沟沟岔岔,便是龙潭虎穴,只要哥哥一声令下,俺也敢去闯上一闯!只是……”他略一迟疑,“这帮蟊贼,究竟是什么来头?竟值得哥哥你如此大动干戈,不远万里将我从巴拿马招来,就为了端一个水匪窝子?”
陈太初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凝重:“哥哥切勿小瞧了他们。这绝非寻常水匪。其背后,牵扯极广——有海外割据的枭雄,有朝中下野却贼心不死的巨奸,甚至可能还有觊觎大位的宗室!他们勾结串联,输送违禁火器,妄图搅乱天下,其志非小!我布局已久,内外监控,线索已掌握七七八八。”
他语气转为坦诚,甚至带着一丝无奈:“按理,我本可调动朝廷兵马,以雷霆万钧之势犁庭扫穴。然,我如今守制之身,无职无权,若贸然行事,必被政敌攻讦为‘私募武力、图谋不轨’!届时非但无法剿贼,反会打草惊蛇,陷自身于险地。故而,不得不行此隐秘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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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李俊、王伦、王奎:“我在海外的力量,张猛镇守安南,直面真腊、占城,不可轻动;染墨坐镇琉球,精于海防与科技,然缺乏大规模水战实战经验;漕帮虽众,用于护航、情报尚可,大规模协同作战,却是乌合之众,难当大任;至于罗五湖之子罗江,其心难测,我尚未能完全信任。”
他最终看向李俊,眼中充满托付之意:“思来想去,唯有哥哥你!既有水战之能,又是我绝对可信之人! 你此番前来,实乃天助我也!即便你不来,为剿此寮,说不得,我也要冒着天大风险,亲自披挂上阵了!如今有你,我心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