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字尚未出口,就被吐贺真打断,“爱!”
他故作洒脱道:“父汗放心,儿臣绝不会因为阿依嫁给周风,便迁怒整个锻奴。”
“巧言令色方面,儿臣的确不如中原人!”
吐贺真脸上小拇指粗细的鼻涕,被其一把甩飞,精准落在郁闾穆肩头。
阿那瑰只觉一股闷气直冲脑门,几次张口,愣是发不出任何声响!
郁闾穆嫌弃地掏出锦帕,擦干净污渍,躬身行礼道:“父汗!大哥沉溺私情,难以客观评价。关于锻奴…”
他顿了顿,字正腔圆道:“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其忠诚!”
郁闾穆环视帐内文武,神色肃然,“郁久闾与阿史那,世代交好,互为唇齿!”
“乌恩其更是父汗歃血为盟的安答!其部族勇士,多年为汗国镇守西方,立功无数!”
“苍梧北征,锻奴亦倾尽全力抵抗!”
“父汗问询,莫非是对锻奴有所疑虑?儿臣以为,万万不可!”
郁闾穆越说越激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定是有人暗中挑拨郁久闾和阿史那的关系!”
“父汗!此时正应给予锻奴绝对的信任与支持!切不可因小人之言,寒了盟友之心!”
“穆儿,你…”阿那瑰险些骂出声。
中原和锻奴都穿一条裤子了!还要给他们支持?
帐内百官纷纷对二皇子的言论表示赞同,苍梧虎视眈眈,若还顾着内斗,岂不是白白让南人占便宜。
“锻奴与柔然休戚与共!”
“大汗,我等该同心协力,共御外敌!”
“想必是前线战事吃紧,锻奴部求援的信使已在路上,大汗是担心这个吧?”
附和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让郁闾穆带偏了节奏。
阿那瑰看着下面群情激昂,特别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二儿子拼命为叛徒背书,忽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似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