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路我熟,”晏辰打开望远镜,“表面上是乌鸦学鹰失败,实际上是调虎离山。”
阿楚突然“咦”了一声,指着鹰巢附近的灌木丛:“那是什么?”
只见几个穿着兽皮的猎人正举着网,躲在石头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鹰巢。
“这下热闹了,”晏辰收起望远镜,“猎人想抓鹰,狼想偷羊,乌鸦在中间当双面间谍。”
乌鸦此时已经飞到鹰巢边,假装翅膀受伤,扑棱棱掉在猎人的网前。
猎人果然中计,纷纷围过去抓乌鸦。
就在这时,鹰突然俯冲下来,不是去救乌鸦,而是抓起一只小狼崽飞走了。
“我靠,反转了!”阿楚张大了嘴,“鹰和狼是一伙的?”
晏辰突然拽着她往悬崖下跑:“快跑,猎人发现被骗了!”
身后传来弓箭破空的声音,阿楚回头时,看见乌鸦正用嘴叼着箭羽,冲他们的方向歪了歪头,像是在道谢。
“晏辰,”阿楚喘着气抓住他的胳膊,“你觉不觉得这些动物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多了?”
晏辰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水递给她:“或许寓言里的愚蠢,都是演给人类看的。”
远处的天空中,鹰正和乌鸦分食着那只绵羊,而狼崽们已经安全回到了母狼身边。
阿楚突然打了个冷颤:“下一个故事是《小蟹和母蟹》,对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至少这次不用爬悬崖。”
沙滩上的沙子烫得能煎鸡蛋,阿楚脱了鞋光脚跑,脚趾缝里还是进了不少沙粒。
“母蟹在那边教小蟹走路,”晏辰指着一块礁石,“经典的‘身教重于言教’案例。”
母蟹正挥舞着大螯,给小蟹示范如何横着走路,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
小蟹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突然说:“妈妈,你自己都是横着爬的,为什么要我直着走?”
母蟹被问得一噎,举起大螯就要敲小蟹的壳:“小孩子懂什么!直着走才优雅!”
“优雅能当饭吃吗?”阿楚蹲在旁边看热闹,手里把玩着捡来的贝壳,“上次在《天鹅湖》片场,那些天鹅为了优雅差点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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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把脚上的沙子擦掉:“注意看母蟹的腿,关节处有磨损的痕迹。”
阿楚凑近了些,果然看见母蟹的螯钳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小声问。
晏辰朝沙滩尽头努努嘴:“看见那些渔船了吗?渔民喜欢抓直着爬的螃蟹,觉得新奇,能卖好价钱。”
小蟹此时正偷偷往礁石缝里钻,母蟹看见了,却假装没发现。
“原来它是在保护小蟹,”阿楚恍然大悟,“故意教错误的姿势,让小蟹学会隐藏自己。”
晏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就像有些父母,明明自己走了弯路,却非要孩子走另一条看似正确的路。”
突然,远处传来渔船的马达声。
母蟹立刻用大螯夹住小蟹,飞快地横着爬进礁石缝,动作敏捷得跟刚才判若两蟹。
渔民们上岸时,只看见空荡荡的沙滩,骂骂咧咧地又开着船走了。
小蟹从缝里探出头:“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躲?”
母蟹用螯钳轻轻碰了碰它的壳:“因为这个世界,对不一样的螃蟹不太友好。”
阿楚看着这一幕,突然抱住晏辰的胳膊:“我想家了。”
晏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再看完几个故事,我们就去吃海鲜大排档,管够。”
阿楚在他怀里蹭了蹭:“拉钩。”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礁石缝里的母蟹和小蟹,正悄悄观察着他们。
野兔的速度快得像辆失控的摩托车,阿楚举着运动相机追了五十米就喘得像风箱,晏辰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这货的肌肉密度绝对超标了,”阿楚扶着膝盖喘气,“猎狗还在后面吗?”
晏辰朝身后指了指,一只棕毛猎狗正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舌头耷拉着,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经典的《野兔和猎狗》,”阿楚重新举起相机,“野兔因为害怕而拼命跑,猎狗因为只是在完成任务,所以没尽全力。”
晏辰突然笑了:“你仔细看猎狗的爪子。”
阿楚把镜头拉近,发现猎狗的爪子上缠着布条,上面还沾着血迹。
“它受伤了?”
“不止,”晏辰指着猎狗的项圈,“那上面有个标记,是附近庄园的徽记。”
野兔此时突然停下来,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前面出现了一道铁丝网。
猎狗也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野兔,没有上前。
“奇怪,”阿楚放下相机,“剧情里它们应该一直跑到野兔累死才对。”
晏辰从包里拿出望远镜:“看铁丝网那边,有个猎人正举着枪。”
野兔显然也看见了猎人,在原地焦躁地转圈。
就在这时,猎狗突然吠叫起来,声音洪亮,明显是在警告。
猎人被惊动,不耐烦地朝猎狗的方向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野兔趁机从铁丝网的破洞钻了过去,消失在树林里。
猎狗看着野兔离开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尾巴,转身往回走。
“我好像明白了,”阿楚放下望远镜,“猎狗不是在追野兔,是在保护它。”
晏辰点点头:“它的伤,可能就是上次为了救别的动物被猎人打的。”
两人跟着猎狗往庄园走,发现庄园的后院里,养着十几只瘸腿的野兔和受伤的鸟。
一个穿围裙的小姑娘正给猎狗换药,看见他们时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小姑娘抱着一只断腿的麻雀,警惕地看着他们。
“路过的旅行者,”晏辰微笑着指了指猎狗,“它很勇敢。”
小姑娘的脸色缓和下来:“它叫阿黄,是去年冬天自己跑来的,每次猎人出去打猎,它都会想办法引开注意力。”
阿楚蹲下来摸了摸阿黄的头:“你真聪明。”
阿黄舔了舔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那些寓言里说猎狗不尽力,其实是因为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楚站起身,看着那些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动物,“人类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标准评判别人。”
晏辰握住她的手:“走吧,下一个故事里,有只狼正在等我们。”
小姑娘在身后喊:“如果见到狐狸,告诉它庄园的陷阱撤了!”
阿楚回头挥挥手:“收到!”
狼和狗的对峙发生在月光下的牧场,狼的眼睛绿得像翡翠,狗的项圈闪着黄铜的光,两人都站在围栏边,谁也没先动。
“根据剧本,它们会因为要不要去掉项圈吵起来,”阿楚嚼着口香糖,靠在晏辰肩上,“狼觉得狗失去了自由,狗觉得狼不懂安稳。”
晏辰却盯着狼腿上的伤:“那道疤是新的,像是被夹子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