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去哪里,带着她出了大祁宫。
除夕之夜,酒楼铺子皆已关门。街市比往日空荡了许多,但处处充满年味。年味中充斥着肉香酒香,还有孩童们的嬉闹声。
出宫时他们尚能并行,走着走着便拉开距离。萧应腿长,再是刻意走慢,还是时不时把燕青落在身后。
她望着萧应的背影,暗自腹诽。说什么带她出来玩,这街上连个做生意的人都没有,他们要玩什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亚父,我们要出城吗?”眼看着他们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她心都提了起来。
萧应闻言,脚步放缓了一些。
举目望去,高高城墙在夜色中气势恢宏。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带她上了城墙。站在城楼上,寒风越发凛冽。
燕青的心提得更高,姓萧的把她带到这里来,不会是拿她当靶子吧?放眼望去,城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越是黑得吓人,越是让人心生恐惧。仿佛那些黑暗之中躲藏着无数的魑魅魍魉,下一秒就要钻出来害人。
她不由裹紧大氅,打了一个喷嚏。
“冷吗?”萧应问。
她摇头,身上不冷,心冷。
萧应道:“穆朝上下共七十六郡,离明安城最近的是信州郡。信州郡是进出明安城的关隘,山多险峻,势如屏障。然则有利有弊,山多则匪患无穷,历年来清剿不绝。南边三十四郡,其中永安郡、梁城郡、涸河郡、湖州郡地广丰饶,是天下最为富泽之地。北边四十二郡,近一半人迹罕至,雨少干旱,百姓常年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