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自己一声矫情,竟然还纠结了好几天从还是不从的问题,简直是自作多情。
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摸到一块温润的东西。那是萧应送给她的玉佩,她一直随身带着,就怕他突然问起。手指摩梭着玉佩的纹路,还有那小小的刻字,脑海中出现四个字:定情信物。
很快她就打了一个寒战,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他既不喜欢男人又不喜欢女人,没道理因为她活得不男不女就对她另眼相看。那玉佩怎么也不会是定情信物,说不定是催命符。
许是她偷看的次数比较多,有些朝臣也发现小皇帝一直在看大司马。不少人暗自猜测着什么,面色各异。
田太傅老脸不虞,胡须抖了抖,板着一张脸出列再次奏请选秀一事,又说了一大通皇嗣为重之类的礼数重话,末了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中央。
这是逼谏。
燕青想到三十夜里遇到的田姑娘,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人真是无利不起早,以前她还当田太傅是忠君之臣,没想到竟然存着那样的私心。田姑娘那样的性子,就算她是个真男人也无福消受。
她望了望殿顶,咳嗽几声,“太傅所言极是,只不过朕身子弱,怕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臣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面色越发复杂。陛下暗指自己无法人道,究竟是真还是假,抑或者只是托辞?
燕青也不管他们的脸色,继续咳着,一副病体缠身力不从心的样子,“太医说朕的身子亏空得厉害,可恨那魏氏一直给朕下药。那个毒妇,她是想断了我们慕容氏的香火…好在朕年轻,没有中毒太深,只不过选秀一事要拖个几年,待朕调养好身子再作打算。”